皱了皱鼻子,北辰元烈面露羞愤,然而不等他走上前去抗议,司马重偃三人就已经手麻脚利地开了局,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仿佛他只是一坨空气。
捏紧袖子下的拳头,北辰元烈暗自估摸了一番,深刻地意识到就凭自己一个人是打不过他们三个的,只好忍气吞声,转而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去找白司颜哭诉。
“阿言,我落单了!没人陪我玩了!打麻将一缺三,打斗地主一缺二,实在找不到人了……”
“嗯?”白司颜忙忙碌碌地洗着牌,连眼睛也没斜一下,“那他们三个干嘛去了?”
“他们在都斗地主……三个人,已经满了。”
“你去跟他们说,”哗啦啦地搓着麻将牌,白司颜一副“老娘很忙,儿砸你找别的小盆友去玩吧”的模样,闻言仍是没转头搭理他,只微微勾起嘴角,提了个建议,“斗地主也可以四个人玩,三个农民一个地主,或者是两个农民,一个明地主,一个暗地主,都可以的!规矩嘛,都是人订的,不要那么死板,要多学会变通,知道吗?”
“知道了!”
兴致昂扬地应了一声,北辰元烈立时恍然大悟,仿若醍醐灌顶,在白司颜的谆谆教诲之下,深刻地感受到了生命的真谛!
然而,片刻之后。
北辰元烈又垂头丧气地跑了回来。
“阿言……他们说不想玩四个人的,就想玩三人斗地主的……”
“那就没办法了,谁让你孤僻不合群?也怪不了别人。”
“我孤僻?!”北辰元烈瞬间就笑了,“我最合群了好吗?!是他们故意联合起来排挤我!”
“他们为什么要排挤你?为什么不排挤他、他……还有他?”
“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帅吧。”
“咳……”百里月修忍不住被口水呛了一下,颤了颤拿着麻将牌的指尖,感叹道,“还真是……五筒!……人不要脸——”
“吃!”独孤凤凛顺势接了牌,连带着接了话,“——天下无敌!九万!”
白司颜终于回头看了北辰元烈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继续教育道。
“帅有什么用?帅能当饭吃吗?去找点泥巴抹脸上吧,说不定他们会愿意跟你玩了。”
想了想,北辰元烈摇头,宁死不屈。
“不要。”
“那……只能找管家玩了?”
“咳!老奴不会……”陡然被点到名,管家登时吓得虎躯一颤,连连摆手!
“你看,长得帅没用吧?连下人都不愿意跟你玩……要不这样吧,你去看看青柠和怀瑾醒了没有?把他们两个叫起来,不就又可以开一桌了?这么简单的时间,还用得着我教你吗?”
被白司颜训得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北辰元烈终于没再抱怨,摇摇头应声走了开,脸上满满都是受伤的表情。
“唉,也只能去找他们两个了……”
身后,棋子落在玉盘上的声音,麻将牌相互撞击的声音,纸牌啪啪地声音,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奏成了一曲异常和谐的靡靡之音……只不过,听在北辰元烈的耳里却显得尤其的刺耳,乃至锥心!
当然,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觉得心底下很不是滋味儿。
那个人就是东方鹤酒。
明明他是想借此机会亲近东倾夜,谁料半路杀出来一个白倚竹,以至于现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倾夜跟别人一起打麻将,自己还要头疼地应对面前这个难缠的家伙!
下棋就下棋吧,可是耳边时不时就响起——
“一条!”“东风!”“发财!”“四万!”“碰!三筒!”“糊了!清一色一条龙!哈哈!给钱给钱!”
以及——
“一对六!”“一对十!”“一对二!”“炸!四个三!”“炸!四个九!”“再炸!四个皮蛋!”
东方城主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突然间有点儿怀疑起了人生,想不通他昨天为什么要把这群奇怪的东西放进府里来?
☆、323、欺负烈哥的下场
“喂你们……”远远就看见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开了几桌赌局,闻人海棠即刻加快步子走了过来,不悦地抗议道,“我才走开一会儿,你们就开始玩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独孤凤凛不屑地嗤了一声。
“谁知道你刚才去哪儿了……九条。”
转眼看了一圈,见赌局都开了,几伙人正玩在兴头上,他便是想要加入也无从插手,脸上满是郁郁不快的表情。
“那好歹也该等我一下吧?”
“等你?”司马重偃冷然一哂,“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炸,四个八。”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见没人搭理自己,闻人海棠愤怒地摇了两下团扇,斥骂道,“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尊师敬长?!”
“那么老师你呢?”东倾夜挑眉一笑,将纸牌轻轻地按在桌面上,抬眸看的却是司马重偃,“炸你,双王!……老师你又懂得什么叫尊老爱幼吗?”
收住手,闻人海棠垂眸,目露寒光。
“东倾夜,你是不是皮子又痒了?”
眼见着东倾夜就要赢了,司马重偃忽然伸手一把拽过闻人海棠!
闻人海棠猝不及防,一挥手打落了东倾夜的手牌。
东倾夜立刻站了起来,怒瞪了闻人海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