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份都不一般,游子苇是游家的人,虽然是私生子,只要游家认,那地位就不一样,而苏彤阳是光系,最近终于能施展治愈术,有望踏入治愈者行列,将来必定是帝国保护的重点对象。
宿舍里秋叶正在把挂穗系到苏彤阳身上,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啊?”
“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和游子苇都能安安心心的。”苏彤阳照了下镜子,恢复健康的他就像一棵郁郁葱葱的小树。
“可也太早了吧,你才十七岁,他才十八岁啊,叫我说再过十年还差不多。”秋叶嘀咕着。
“我也是这么跟游子苇说的,但是他比较心急吧。”
秋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他觉得游子苇人很善良,训练功课什么的也很努力,对苏彤阳也不错,但他的眼前偶尔会闪过游子薰一脸倦容地守在苏彤阳身边的样子。
“随便吧,反正也只是备案而已。”
“你咒我不好呢?”苏彤阳笑道。
秋叶把白色的帽子扣在苏彤阳头上:“我只要你高兴。”
晚宴是在银月堂举行,银月堂是个面积不大,但环境优美富有情调的小殿堂,经常会举办一些校内中小型音乐会晚宴之类,非常适合炼金师结合这个主题。
大部分学校的学生都来参加了,认识他们的,不认识他们的,想攀游家关系的,纯粹凑热闹的,还有学校的教官、讲师,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支小乐队在殿堂一角演奏抒情优美的音乐,宾客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回荡在殿堂里。
但是有人欢喜,自然会有人忧。
银月堂的宾客休息室里,有几个人始终呆在里面。
“霍普,你出去!”游子薰寒着一张脸。
“你冷静一点哦,什么事都好商量的,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霍普紧张地安抚,一边是面含冰霜的游子薰,另一边是垂头不语的游子苇。
“你出去!”游子薰喝道。
霍普只能离开,门一关,休息室里气压低到了极点。
“我小瞧你了啊!”
游子薰推了游子苇一把,后者撞在墙壁上。
“你的动作还真快啊!这么快就搞上手了?”游子薰逼近一步,把游子苇压在墙角,压低了的声音具有威慑力。
游子苇慌道:“哥……哥哥……”
“不要叫我哥哥!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弟的!”
游子苇把头低得更低了,他本来就在游子薰面前不太敢说什么,现在面对暴怒的哥哥,更加发不出声音了。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马上就要向所有人宣布你们在一起了?你开心了是不是?”
“不是的,哥哥我……”
“我告诉你游子苇!”游子薰顾不得绅士风度,粗暴地打断他的话,“你休想在家里办订婚晚宴!我是不会承认的!我甚至现在就可以把你踢出游家!”
“我……我喜欢他……一直都喜欢……”游子苇用尽所有力气,说出这句话。
游子薰愣了一下,可随即怒火更盛:“所以你铁了心跟我抢是吗?我喜欢的你也要喜欢!”
“可是你……”
“你果然是你妈生的!”游子薰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游子苇霎时面无人色,惶恐地看着游子薰。
气急败坏的游子薰愤怒地捶了一下墙壁,转身拉开休息室的大门。
“可是你根本就不会和他结合的!”游子苇忽然在他背后喊出这句话。
游子薰停下脚步,一手扶着门,一手垂在身侧,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游子苇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连说话都顺溜了:“是你主动放弃他的,是你不要他的。你根本就不可能和他结合,难道你是希望他有朝一日看着你牵起别人的手吗?”
身体像被撕裂般的痛,游子薰没有一拧,头也不回地走出休息室,砰的一声摔上门。
☆、第98章
没有人知道休息室里发生过什么事,银月堂里还是缭绕着优美抒情的音乐,席间觥筹交错,宾客们其乐融融。
游子薰一走进宴会厅里,就有人上来攀谈祝酒,相熟的不熟的都围了过来,他和平时一样被人簇拥着,只要他出现,就是不可忽视的焦点。
一张张笑脸环绕着他,就像一张张咧嘴大笑的面具在四周旋转,他非但感受不到喜悦,反而狰狞恐怖。他冷冷环视一圈,胸中的燥火在熊熊燃烧,他非常想大吼一声,把郁结在胸中的怨气吼出来,他握紧了拳头,直想给这些狞笑的脸来上几拳,从此不用再疲于应付,虚与委蛇,或者直接扭头就走,把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丢在身后,不去理会他们眼光。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慢慢的,英俊的脸上堆起一贯的笑容,就好像一滴浓黑的墨落在宣纸上,一点点化开,氤氲扩散。
“真高兴你们能来。”他说。他从侍者手中接过美酒,从容地与人碰杯,优雅得就像一个王子。
学生们笑得更热切了,一个个恨不得把嘴咧到耳根。
一杯杯烈酒灌下肚子,游子薰面颊泛红,笑声也高了起来,情绪高涨得仿佛他才是今天的主角,仿佛这些人都是来庆祝他的订婚喜事。
秋叶远远地看着与人把酒言欢的游子薰,总觉得不太妙。
“我还以为游子薰今天不会来呢,或者亮一下相表明一下立场然后走人,又或者直接砸场子。”秋叶总结道,“看来他还是很给游子苇面子的。”
身边凤起淡淡地瞥了眼远处的游子薰:“你认为他是在给游子苇面子?”
“难道不是?”
凤起抿了口酒:“首先他是不可能做让游家出丑的事的,游子薰和苏彤阳公开出入过,还是有些人知道内情等着看他笑话的,他不可能满足他们龌龊的*。其次,与其说他是给游子苇面子,不如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