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你要抓他的恶行而正视过去,他便以闪电般的速度收回手,再平静地看着你,任由你掰开他藏起来的手掌,修长的指骨间空无一物,你质问着:“哪去了!藏哪去了?”
雷泽不说话,看你的神色无辜极了。
好气!
你咬牙切齿,无处发泄的怒火让你气得直跺脚。
回到庄园后,雷泽愈发肆无忌惮,就像他潜意识将你划为了他的所有物,他开始侵占你的领地。你甚至会在醒来时,看见趴在你床边睡着的他。
起初,你吓得惊叫,正要高声叫着他滚出去。
雷泽睁开眼,看你一眼又闭上,透着淡淡的慵懒感,像一只被惊醒的黑猫,警惕地打量四周,见没有危险,翻着柔软的肚皮又要睡去。
你眉毛一竖,从床上跳了下来,拿脚踢他:“这是我的房间!你滚回去!”
却不想,雪白纤弱的脚腕被一股惊人的力道捏住,他掀开眼皮看你,深邃的眼珠冷淡的觑示着你,他是在无声地向你表达被打搅睡眠的不悦。
分明是你在上,他在下,但那近似于冒犯的目光让你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
什么嘛!是他偷偷跑到你房间!你还没有怪他吓到你,他竟然敢用那种眼神看你?!
身体快于意识,你不顾还被紧紧扣住的脚,再次踢了上去:“没听见吗!叫你滚——啊呀!”
或许是脑袋还未彻底清醒,你短暂的遗忘了招惹他的代价。
一阵天旋地转,雷泽捏住你的脚腕向下一拉,你整个人倒在地上,他适时地把手臂垫在你的后脑勺处,让你不至于受疼,再将你整个人压在地上。
雷泽直接用手掩住你又要再次惊叫的唇,温热的吐息夹杂着浓郁的冷香:“别吵。”
少年半掩着双目,声音有沉沉困意,他把手搭在你唇上轻捂着,漆黑的睫毛向下耸拉,像是忍不住又要闭眼。
他似乎把你当做一个柔软的人形抱枕,像是撒娇似的拿脸蹭了两下,便趴在你身上就要睡过去。
“起来!重死了!”
你拼命推搡着他,不知道这看似单薄的少年哪来如此大的臂力,你费尽力气,他纹丝不动。
直到你听见一阵清脆的敲门声,隔着门依稀听见是侍女闻声赶来:“小姐,有什么事吗?”
因你一向高傲,侍女不得命令,从不敢私自进入你的卧房,你狠狠瞪着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兄长”,只有他胆大妄为,敢如入无人之地,不顾死活闯入你的闺房。
你正要开口,雷泽却薄唇轻抿,微凉的唇瓣在你的眉眼处轻轻摩挲。
一只冰凉浸骨的手,像蛇一样,蜿蜒着爬上你的脊背,再在你的尾椎骨处流连忘返,他慢慢从困意中醒来,语气轻挑地反问:“你确定要让她进来吗?”
嗓音透着丝丝危险与愉悦,柔软的唇瓣从脸颊滑了下来,在你的脖颈处,喷洒着湿热的鼻息,伴随着若即若离的亲吻。
你额角浸着冷汗,抿着唇,你几乎可以想象你与他,此时此刻,是怎样一幅香艳而禁忌的画面。
远远看来,同样美貌而年轻的少年少女,如一幅靡丽的古典油画,斑驳的光影从你们纠缠的发丝间落下,你与他错颈相交,似是缠绵悱恻的情人,在倾诉着亲密无间的爱意,连他落在你耳畔的威胁,都变成了相依相偎的呢喃。
“小姐?您怎么了?”门外的声线拔高,再次传来。
百合与松木,馥郁而冷淡的香气,是你与他交织的信息素气息,浓郁而黏稠的霸占了干净的空气。
你太阳穴突突直跳,脑子乱成一团,脸颊一片绯红,睫毛如蝶翼轻颤。
你抬眼看他,呼吸几乎停滞。
雷泽只是安静地凝视着你,狭长单薄的眼皮上挑,漆黑纤长的睫毛下,是如深夜的天空般沉沉的墨蓝,他紧紧地盯着你,目光幽深:“有人在叫你。”
他似乎很喜欢看你羞耻的样子,眼中似笑非笑,不怀好意地提醒你:“不回答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