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估计脑子有病。”萧爱语气愤慨。
宋羡鱼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段曲折,难怪之前她问萧让眉程玉词是不是要生了,萧让眉有过一阵的沉默。
“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萧爱说:“刚才表姐夫签了字,要手术生。”
……
宋羡鱼到京和医院,已经九点多,这会儿孩子已经从产房抱了出来,程玉词还在观察中。
萧让眉守在产房门口,神情疲惫焦虑。
看见宋羡鱼,她皱了下眉:“你怎么来了?”尔后看向宋羡鱼身后的季临渊,“你不该由着她。”
面对丈母娘的责备,季临渊没说话,脸上看不出忍耐或是不悦,不过身上老总的架子还在,让他看起来并不那么好说话。
萧让眉作为长辈也不得不承认,季临渊给她一种压迫感,哪怕他已经有所收敛,所以只责备了一句,便没再说什么。
宋羡鱼没说已经知道了程玉词被推的事,只说:“玉词姐喜得贵子,我应该来道声喜。”
十点半,程玉词被推床推出产房,母子平安。
十一点二十,宋羡鱼回到贡院。
她没敢耽搁时间,赶紧换了睡衣上床睡觉,迷迷糊糊要睡着,听见手机铃的声音,季临渊在她之前清醒过来,下床去沙发那边拿宋羡鱼手机。
很快响起男人低沉沙哑的声:“喂……她在睡……等会……”
宋羡鱼这会儿已经清醒了,边小声问:“谁呀?”边接过手机。
一看,是宋子明的电话,时间过了凌晨,宋羡鱼心下不禁奇怪,宋子明从不会这么晚给她打电话。
“爸。”她唤了一声。
宋子明说:“我没事,就是刚才做梦梦见你了,忽然挺想听听你的声音。”
从声音里能听出宋子明的精神状态挺不错。
宋羡鱼没多想,问他:“梦到什么了?”
“梦到第一次见你,你刚会说话,还很小,搂着我的脖子就叫爸爸,没想到我们后来真有段父女缘。”宋子明说:“小鱼,爸爸挺开心有你这个闺女。”
“我也很开心有你这个爸爸。”
“好了,去睡吧。”
宋子明很快挂了电话。
宋羡鱼举着手机愣了一会,不知为何,心头有股惶惶感,季临渊拿走她耳边的手机,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宋羡鱼摇摇头,重新躺下。
季临渊把她搂进怀里,温暖的怀抱让宋羡鱼那抹惶惶不安的感觉淡了许多。
……
第二天,宋羡鱼早早起床,想上学前先去京和医院看看程玉词,昨晚医院人多,程玉词又刚手术完状态不佳,宋羡鱼都没跟她说上话。
却在吃早餐时,先接到宋子明的噩耗。
电话是程如玉打给季临渊的。
昨晚宋子明半夜给宋羡鱼打电话说那些话,杨珍听着很不是滋味,跟他吵了几句,早上没有像往常那样六点左右叫他起床散步,快七点钟才叫他,这一叫,发现宋子明不对劲。
一下子人仰马翻,把宋子明弄进抢救室。
最终抢救无效,宋子明的主治医生与程如玉相熟,立刻通知了他,程如玉又把消息告诉季临渊。
宋羡鱼察觉季临渊接完电话后神情有异,再三询问后,从季临渊嘴里听到父亲辞世的消息。
她只觉那一瞬间,心脏停止了跳动,脑中一片空白,有些分辨不出来自己什么心情,只是忽然之间忘记了‘死亡’究竟是什么意思,恍恍惚惚跟着季临渊到医院,医院已经来了不少宋家和杨家的人。
杨珍哭天抢地着,宋初见和宋末靠着墙站,眼眶通红带泪。
宋末一见宋羡鱼,眼泪更是止不住,“二姐,爸爸没了……”
宋羡鱼抱住快要有自己高的男孩,一时说不出话。
有主治医生帮忙,手续很快办下来,宋子明的遗体十点多就被送去殡仪馆。
下午两点灵堂就布置好了,宋羡鱼看着被黄白菊花簇拥着的黑白遗照,这才深切地意识到父亲已经离世了。
忽地悲从中来。
萧让眉和程庭甄也都得到消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送来成排成排的花圈。
给宋子明守灵的事自然有他亲生子女来做,宋羡鱼就算有那个心,家里人也不会同意她一个孕妇做这事,杨珍估计也不想看见她。
晚上六七点的时候,季临渊带她回贡院休息。
这一天季临渊都没有去公司,电话一个接一个来,宋羡鱼洗澡的时候他又接了通电话,忙碌不言而喻。
等他接了电话回来,宋羡鱼还没从卫生间出来,自从怀孕后,宋羡鱼洗澡都很快,不敢在封闭沉闷的空间待得太久。
季临渊敲了敲卫生间门,里面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