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其他事,不好意思,里面有人等我,恕不奉陪。”顾欣颜不想继续与她交谈,说完起身,进里面去找母亲。
蓝应姝看着她纤瘦的背影,顿了一顿,拿起手机拨打顾情长号码,她要问个究竟。
但是没人接。
蓝应姝想了想,编辑一条短信发过去,她有理由怀疑顾情长是故意不接她电话。
她这条短信,一周后才被顾情长看到。
【我在艺术展偶遇你的未婚妻,但她说和你只是朋友,顾情长,你骗我!】
看着这二十七个字,顾情长浑身一凉。
蓝应姝是福建人,毕业后的工作也在福建,他以为她和顾欣颜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谁想就这么巧,在艺术展上遇到了。
……
顾欣颜自那日在艺术展遇到蓝应姝,回来之后做什么都有些不在状态,只是这不在状态的状态,在晚上接到江逐浪的电话后,被他几句话弄没了。
“这几天有没有想我?”隔着电话,江逐浪的声音越发低沉粗哑,透着股形容不出的男人性感,“没看见别的帅哥就两眼发直吧?”
他嘴里的‘帅哥’指的是她手机里藏着的那个顾大哥,虽然没见过,江逐浪总觉得是个讨厌的小子。
顾欣颜不知道他暗有所指,听见他这话就不乐意,“你以为我是你啊?”
“我只看到你才会发直。”江逐浪说着,忽然笑了一声,怎么听都像是坏笑,顾欣颜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瞬,江逐浪声音压得更低了一点,语气暧昧道:“眼睛直,下面也直。”
“……”顾欣颜脸一下子通红。
青年人的恋爱,和少男少女时期拉个手都要脸红半天不同,很多时候都要与性牵扯在一起,否则似乎太单调寡味了一点。
顾欣颜听了江逐浪这话,脑海中浮现车里的种种画面,手心里至今残留那种又烫又胀满的感觉,低头瞅见那只手正握着水杯,画面感更强烈了,下意识拿开手,在沙发抱枕上擦了擦。
“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挂电话了!”顾欣颜又羞又气,脸颊通红,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下线在哪里。
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好好,不说了,别生气。”江逐浪轻笑,“脸皮这么薄,以后结了婚可怎么办?我还有很多事没对你做呢。”
“……”顾欣颜直接把电话挂了。
不想听他浪言浪语。
没几秒,手机又响。
顾欣颜无视,拿了睡衣去卫生间洗澡。
等她出来,手机不响了,顾欣颜拿起手机看了看,那货打了十几通,还有一条道歉短信:我错了,别生气,以后几天我不方便给你打电话,记得想我,眼里心里只能装着我,等哥回来娶你。
顾欣颜看完,嘴角无意识地翘起来,眉眼似水。
吹头发时,再次想起蓝应姝的话,已经没了一开始的凌乱和不知所措。
或许只是像蓝应姝所言,顾情长跟她那样说,只是为了让她死心。
并不是其他。
如果真有其他的,顾情长不会这么多年,都默不作声。
在上个春节,顾欣颜借着酒劲亲吻他脸颊的时候,但凡他对她有一点那方面的意思,当时就应该回应她。
那是顾欣颜暗示得最明显的一回了。
但顾情长没有,当时没回应,后来乃至到现在,也没有一丝回应。
所以一周后,顾情长打电话来试图解释这件事的时候,顾欣颜只是微微一笑,说:“我明白,你就是想让蓝应姝不再纠缠你,才拿我照片给她看,撒那样的谎,没关系,我不会怪你。”
“不过她已经知道你是骗她的,你应该提前跟我通个气儿,不然就不会穿帮啦。”
女孩说得轻松。
但听着女孩善解人意的话,顾情长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受。
当时给蓝应姝看顾欣颜的照片,告诉她照片上的女孩是他的未婚妻,他是真心的。
在他心里,顾欣颜就是他要娶的人。
这些天的实验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像一个循环的死结,孤独而没有希望,他忽然不确定自己要多久才能将理论变成现实,或许还需要一年,或许两年,又或许十年二十年。
如果他只是单纯痴迷学术,别说十年二十年,就是赔上一生都不算什么。
但他是有目的的,他想要的是功与名。
他想要尽快成功,然后带着荣誉的光环向心爱的女孩告白求婚。
也许正是这份迫切,让他心生浮躁,才会一次次失败。
他知道自己应该静下心来,但他静不下来。
“颜颜……”顾情长满腔的情话涌到喉咙里,很想告诉那个女孩,他喜欢她,他爱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他想问问她愿不愿意等他回去娶她。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