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嘉的眼睛里折射着璀璨的灯光,她卷着自己的头发,绕在手指,那股挑衅的妩媚活泼劲又来了:
“可是有人拥有了我,从身体,到灵魂,你不介意?”
陈清焰的血一下冲上脑门,美令他口干舌燥,但言语让人无法忍受。
“你不是那种女孩子,我知道。”他开始剖析她,简嘉格格笑起来,“不是哪种呀?”
哎,她真的想闹他,看他急。
“你只会跟爱的人做最亲密的事情,比如,接吻做.爱。”陈清焰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在华县,你愿意接受我的身体,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对我有爱意。程程,你是第一次,我不信没有男孩子追你,但你很倔,不是自己喜欢的绝不会接受。”
说起旧事,简嘉脸热了一下,但她很快反问他:“你仗着我爱你,所以那么欺负我,陈清焰,你很擅长恃爱而骄。我也没说错吧?”
“我本来就是个很骄傲的人,你也爱我这点,不是吗?”陈清焰静静地说,一针见血。他凝视着她,声音放的幽沉,“不过,你可以独拥我的骄傲,我愿意盲目一些愚蠢一些,俗气也无所谓。”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冷声说,“即使你和别人有了什么,那是我无能,不能让你爱我。”他心里嫉妒的要死,有一万种喧嚣想把对方揪出来搞死他,也有一万种办法会拆散别人。
他的话,像波浪不断撞击着渡船,简嘉的心里便一晃一晃的。
爱就是如此,选择基点,确定方位,然后永远固执己见。
简嘉轻轻把手朝他脖子上一环,拉低点,用鼻子温柔地去游蹭着他的面庞,低笑说:
“你没有听懂我那番话的意思吗?你没有去想吗?我说的不够清楚?”
他没有去想,因为字字是霜刃。
这个时候,她居然这么残忍地用柔情和馨香来勾引着他,吊着他,陈清焰像沉默的暗礁,他搁浅着她:
“程程,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最忠诚吗?是海岸线,它日复一日地固守永恒的曲线,接受浪潮的无休止重复。我愿意做你的海岸线,但你不能停止冲击我。”
简嘉动作停下来,她盯着他:“你怎么变得这么蠢?都听不懂人话了吗?陈清焰,谁要听你说情话?”
说完,似乎觉得格外扫兴,她猛地推开他:“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说吧。”
过了会儿,站起身的陈清焰才说:“你面试结果等到了吗?”
他在值班的空隙里,把碎时间整合,查过她工作相关的很多资料和话题。
“嗯,要我了,但不是我想去的管理岗。”简嘉很愿意和他聊工作,她又坐回椅子,托腮看他,“陈叔叔,我们聊会儿天好吗?不说爱不爱的,好吗?你陪我说会儿话。”
简嘉去倒了两杯热茶,给他一份,陈清焰已经开口:“你规划很清楚,做税务筹划、财务分析这些对你职业长远发展会更有建设性,所以你想要管理岗,这是对的。既然你目标明确,而且我觉得以你的能力,会找到想要的。我的想法是,不妨再多跑几家看看,虽然,我知道你对这家公司本身是满意的。”
在她去泡茶的几分钟里,陈清焰以最快的速度思考、分析、总结,给出自己的建议。
她会需要他,陈清焰若有所思。
简嘉端起茶躲在袅袅热气里偷笑,他的话,说到她心坎里去。觉得放弃可惜,但又还跃跃欲试,陈清焰在这个时候让她不再摇摆。
“你为什么懂财会审计这些?隔行如隔山。”她忽然发现这个漏洞,当即抓住。
陈清焰淡淡的,他做了相当多的功课,在刚才的回答里又不愿意太啰嗦没重点。
“医院也有财务科,我打过交道了解些皮毛。”
他这样解释,似乎没有什么破绽。
“程程,你非常年轻,有时间有资本去试错。去做你想做喜欢做的,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太在乎结果。”陈清焰看着她年轻饱满的脸,如此美丽,如此鲜活,仿佛一生的怕与爱浓缩为一瞬。
他心中柔情顿起,但语调平静,“你喜欢数字,天生敏感,即便真的错了,无论如何我都是站你这边的,会陪你修错。”
被时间扫过,陈清焰却又露出少年般的赤诚,有一种人,永远不会杀死曾经的少年。
简嘉眼睛发酸,要掉眼泪,她又想笑,因为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唉,她永远缺钱,永远热泪盈眶。
其实,她已经在准备下一场面试了。
“鑫盛的事,你要在以后的职场里更留心。不该背的锅,绝对不背,要注意善于保护好自己。”他补充了一点。
简嘉不发一言,只抱着暖的杯子,灌热茶。
“程程。”陈清焰喊她,简嘉抬脸看看他,他面容镌刻着她熟悉的气质:“我只是想叫你的名字。”
她噗嗤笑了,腼腆地把头发撩开,说:“陈清焰。”
话音刚落,砰砰,砰砰,砰砰砰,有节奏又粗鲁的敲门声响起。
简嘉一惊,倒也没有打算留他过夜的意思,她要看书,所以迅速起身抓过帽子戴上,把陈清焰往外拉扯:
“我今天订的计划没完成,你可以走了,我送你下楼。”
陈清焰不动,抓紧她的手:“你赶我?是他来了吗?”
他咬了咬牙,脸色冷峻得骇人。简嘉则跑到客厅把他大衣、围巾手套都抱来,丢给他。
敲门声停了,有钥匙转动的声音。
陈清焰没有搭理她,面无表情地走向门口。在门开的那一刹,周琼愣愣地看着满脸阴郁的医生正用目光辐射着自己。
“陈医生?”她尴尬又不失礼貌并且一脸懵逼地打了招呼。
陈清焰却问她:“那个男人呢?”他握紧的拳头还是没有松弛,青筋暴出。
简嘉听不下去了,明明那么聪明的陈清焰,为什么蠢的令人发指。她还是把他弄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