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 / 2)

肌肤之上 尤里斯 2267 字 6天前

现在的路正南满目红丝,满面倦意。杨咏希担心会议上路正南不显精神,到底还是给他化了遮瑕妆,好掩饰眼底一片乌青。

晚上,他回到西苑。港生跟在身后,没再跟进去,站在外面的院子里。这段时间,路正南超负荷工作,中梁的根他是一点一点地拉出来了,相关部门也都开始在调查了。

当初的计划是,中梁的根□□后,他就回香港,不然就去美国,将事业重心都放在国外,现在……现在,他是舍不得走了。

他进了书房。

书房是他和她相处最多的地方。

他扯开领口,走到窗户边,抬手用力拉开窗帘,让黑夜一览无遗。他看着玻璃上的影子,慢条斯理地抽下领带搭在椅背上。

他忽然间想起来,她似乎从没站在这里好好欣赏这边的夜景。这边的夜景很安静,她一定会喜欢。

他抬手落在椅背上,视线从玻璃上的影子慢慢回到椅背上的领带上,拿起来捏在手里,转身,斜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捏着领带,另一只手里捏着她忘记处理了的签字笔,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电脑里被删除的东西都找了回来,可人没找回来。

他静静地坐着。

但凡遇到他戴领带时,她总喜欢拉他领带,轻轻一拉,他干脆顺势而为就往她身边靠过去……

亲吻。

抚摸。

目光相视。

偶尔闹骂。

……

他想起种种,笑出声,笑着笑着忽然停了。当初挖的陷阱,最后还是他自己掉进去了,掉进去了居然还舍不得爬上来,他是魔怔了。

他和她之间隔了不知道多少城市,他在想她会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还在燕市或者是临城,只是在他找不到的地方,可是港生明明确确地告诉他她走了,离开了燕市,也离开了临城,各项证据都证明她不在这里,是真的跑得远远的了。

几天后,是十一月七日。

路正南一醒来,手机里就是陈运雪、路夏冬、谷奕、林慎的信息,都是祝他生日快乐的。他爬起来,整理好床铺,从她睡过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再离开。

从西苑出去的路上,他和梁仲杰碰上了,梁仲杰有意在这儿等他,他要避也避不了。

车子横停于道上,梁仲杰靠着车身站着。

港生开不过去,只能停下。他回头去看路正南。

路正南歪着脑袋静静望着外面,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

“南哥,梁仲——”

路正南神情暴怒,用力推开了门,绕到车后,打开后车厢,拿出高尔夫球杆,朝着梁仲杰的方向一边走一边扯领口、解扣。

港生看见路正南手里的东西,连忙下车,一边下车一边打电话给杨秘书。他拉住路正南,“南哥!你冷静一点!”

梁仲杰见此,挑眉笑,朝他摊开手,仿佛是欢迎他。

路正南握紧手里的球杆,转过脸,看向港生,方才暴怒的神情瞬间就没了。港生怔了怔,被他用力推开。路正南拖着手里的球杆,慢慢朝梁仲杰走过去。

港生怕出事,跟紧了路正南。

梁仲杰看着他手里的球杆,笑出声。“路总,不是吧?你一个斯斯文文的……”笑容收住,“败类,居然也要用暴力吗?”

路正南低眸,球杆在地面留下了痕迹,他一手握着球杆把,抬起头,看着梁仲杰,似笑非笑道:“我记得你我之间的合作已经结束,怎么?还有事?”

梁仲杰神色沉了沉,不屑一笑:“合作?我无非是别无选择,路正南,没想到你这么卑鄙,搞人老婆,为得就是找机会逼我跟你合作?”

“不,录音是意外——准确说法是意外收获,说起卑鄙,比不上你。”他目光一凛,握紧了手里的球杆,毫无预兆地就朝梁仲杰的小腿挥了过去。

梁仲杰反应不及,单膝一跪,靠着车身才勉强支住身子,强烈的痛意让他没忍住,痛意从喉咙里吼了出来,脸上很快布满细汗,不停地喘气……

路正南眼里闪过一丝痛快,作势还要挥动秋刚时,港生拉住他,大声叫他:“南哥!”他毫无反应,于是港生提到了江蔓,路正南收了手,扔了手里的球杆,拿出裤兜里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手指,他看着狼狈的梁仲杰,慢慢道:“我跟你的区别是,我卑鄙只对外人,不对家人。”

扮猪吃虎的戏码现在不需要了。

中梁现在被相关部门盯上,他路正南恢复本色,独揽中梁在燕市的生意。他要中梁绝无再翻身的可能。

他没让港生开车,自己坐上驾驶座,直接撞开了梁仲杰的车,开了过去。

坐在一旁的港生一声都不敢吭。

江蔓一走,路正南的温柔就没了。

第58章

漫天彩霞的傍晚透过落地窗,将偌大的办公室映衬得更空旷寂寞。

路正南刚从香港回来,推开办公室门,看到的便是桌上的照片被彩霞映得朦朦胧胧,泛着一层暖暖的光。这一瞬,令他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好像她回来过。

他走进办公室,立于落地窗前,看着眼前的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建筑,看着虚弱的残阳,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将刚刚那样恍惚的错觉变成现实——她没回来过。

他放好相框,坐于办公桌前,往后一仰,靠着椅背,手指夹着烟,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烟灰散掉至桌面,风轻轻一吹便七零八落。

公司职工换了一批又一批,很多事物都在变,也有很多事物变不了,亦如他还在找她。

她真是没良心。每天,他都这样念着她,骂她没良心。那天,最后一次见面,她问他有没有心,他说心没长好,让她给个机会,机会没给,倒是把他的心给扔进坑里,不闻不问。

他身后的彩霞渐渐褪去,仿佛也要将他那些看不到光的思念褪去。

港生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