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清浅好起来的。但是,这里治疗并不方便,而且环境对清浅的恢复并不利。所以,我想将清浅带回家去,你看可以么?
我在乡下买了个小院儿,就在海边,那里空气好,环境好,清浅也很喜欢。再加上我就近照顾,煎药、施针都很方便!”
曾经求医的几个大医院,都已经自承无能为力,给自己女儿下了最后通牒。即使张劲来之前,何妈妈将女儿送到这家医院,也仅仅是抱着捱过一天是一天,得过且过的心思。
此时何妈妈已经拿张劲当做能够拯救女儿生命的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了,对于张劲这种简单的要求,自然无有不应,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对何妈妈来说,别说张劲只是要带女儿去他住的地方治疗,就算是要自己一条老命来换回女儿的生命,她也绝不含糊。
有北宫朔月和虎头哥两个人帮忙打点前后,加上这家医院对于何清浅的病情早已无能为力,所以何清浅的出院手续办理的极为顺畅。第二天上午,就已经把出院之事的所有首尾,收拾利索。
尚幸,原本借住张劲家的陶老爷子因为还要照顾自己产业御膳房的生意,而另一位房客,赵老爷子也是因为想念儿子即将送到自己家中的孙儿,在张劲飞往斯德哥尔摩的当天,就已经提前离开。
而北宫朔月匆匆赶来帮了忙后,要继续自己家族产业的了解和学习。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虽然万分不情愿,但也不好没缘没由的留下来,只好依依不舍的同北宫朔月一起离开。
所以,第二天下午,当张劲带着何清浅母女回到自己小楼的时候,小楼中剩下的房间刚好能将何清浅母女安排进去。
回到小楼后,何清浅就成了张劲形影不离的‘随身携带物品’。一张从医院‘顺’来的轮床,始终不离张劲周身两米距离。一是张劲为了随时了解何清浅的病情进展,方便随时医治;更重要的是,张劲怕何清浅寂寞。这种不能言、不能动、不能看、不能摸,仿佛被世界抛弃的寂寞,也只能通过听来缓解了。
回到家,再次为何清浅施过针后,张劲重新躺在了自己的躺椅上,而何清浅的轮床就在他一尺之隔的旁边。高度也降至与躺椅相差仿佛。
“清浅,你要坚强点!一定要配合我的治疗,会好的!我要等你醒来后,亲口给我答案。为什么你明知道自己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你明知道我的医术还算过得去,却仍然不想向我求助!就为了跟我保持距离么?
或者说,你在怪我不够细心,没有看出你的病情?”
张劲一只手牵着何清浅的手,就像和一个正常人聊天一样,话里话外虽然都是质疑,但口气却是淡淡的,有种惆怅的心伤。
就坐在一边,看着张劲与自己女儿并排躺在树下的样子,听出张劲虽平淡的口气中,仍有着浓浓的情丝和哀怨,何妈妈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落下。何妈妈仿佛又看到几年前,女儿向自己介绍她的男朋友,站在张劲身边时,那腼腆羞涩又幸福开心的微笑。
若不是那该死的老头子,女儿这几年也不会过的这么苦。如果自己当时立场坚定一下就好了,如果自己早些悔悟,早些跟老头子把婚离了就好了!
眼神迷离的何妈妈好一会儿才收敛了恣意放纵的情绪,趁着张劲不注意的时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后,才终于插话进去为自己的女儿辩护:
“小劲,你别怪清浅!清浅其实只是不想多一个人难过,才没把这些事告诉你的。而且,我和清浅都没有想到,她的病情会突然恶化,原本京市xx医院的大夫说,清浅的病情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加深。最早也要到五一左右!结果,没成想……”
“五一?”
听到这个曾经让自己纠结许久的时间后,张劲突然恍然大悟。五一,不正是清浅对自己说过的她结婚的曰子么?难道……想到这里,张劲连忙开口追问道:
“我听清浅说,她订婚了?”
张劲的话,让何妈妈愣住了,然后一脸莫名其妙的反问:
“订婚?你是说轻浅?和谁?”
这下子,张劲彻底恍然大悟。眼底的雾气飞快的凝结起来。
哪有什么订婚?原来那不过是何清浅要跟自己永别的借口。原来不过是清浅彻底退出自己世界,又不会让自己怀疑的借口。
原来她知道也许五一之后,她就会不能再如常人般自如行动,也许她甚至知道自己在五一后,随时都会陷入永久的沉睡,直到去到另外一个世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