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那面具歪戴在额前,一路逛过去,倒是发觉,街市上又多了许多新鲜玩意儿。
沉望舒同岁岁是喜好相近脾气相投,俩人正在那靠近琼楼的一个胭脂摊上,逛得心猿意马。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便知各自心中所想。
琼楼是这两叁年里丰都声名鹊起的。
“也不知今年花魁又是什么好颜色。”岁岁低着头和沉望舒小声嘟囔。
“琼楼的花魁,可不好说。”沉望舒偷偷向后瞄了一眼那雕栏画栋的楼宇,楼下门前已经挤满了人,各个都在等琼楼今日揭晓谜底。“琼楼最是想法刁钻,花魁男女皆可,其他青楼倒也想效仿,却奈何找不到一个可以胜过他家头牌的倌儿,以至于年年女儿节,都有一堆人守着看,那‘守身如玉’的头牌清倌儿何时会沾了世俗落了尘土。”
“许那琼楼老鸨就想借着这个噱头造势,自己也不想让那清倌儿接了客。”岁岁随意猜测道。
“这都吊了叁年了,那清倌儿再吊下去,岁数过了,在这种地方,可就成贱价了。”沉望舒私下与岁岁说话,是生冷不忌。偷摸环视了一下,安康同沉握瑜刚刚被她们俩找了借口支开,一个去买附近的糕点,一个去买不远处的灯笼,倒是给了她们两个一个凑热闹的机会。
岁岁怀里抱着沉握瑜赠她的那束花,和沉望舒手拉着手站在了人群最外围。
等那围观等候的人足够多了,琼楼那老鸨龟公才姗姗来迟,就站在二楼俯视了一圈前来捧场的人,乐呵呵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很满意今日的盛况。
待那老鸨说尽了客套话,才不急不慌地将今年的花魁从那二楼厢房内请了出来。
底下还未看清花魁容貌,便已经激动得人声鼎沸。
岁岁同沉望舒也是同那一众看客抬手握拳,小声喊着:“花魁!花魁!花魁!”
可真等那花魁露了面,却又叫人失神地住了口。
“真,真把玉郎君给请出来了?”
“我莫不是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