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栩抽完半根烟,总算松了口气,诚恳说道:
“宝贝儿,下次再这样你先把话说清楚,我都要被你吓成精神病了。”
慕如笙仍然靠在他肩膀上,闻言抬起头,嘴唇嚅动了两下,话还没出口,突然一歪,身体软绵绵砸向副驾驶的车门。
“我操?”晏栩眼疾手快拢了她一下,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使劲儿摇了摇慕如笙单薄的身体,“宝贝儿?宝贝儿?!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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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轮咕噜咕噜滑过医院走廊,砰一声铁门被推开,紧接着急救室“手术中”的红灯亮了起来。
“不是……凭什么她先进!我们胃疼等了一小时了还没人管我们,她是车祸还是宫外孕啊!”一队医生护士急匆匆跟进去,走廊上等候的病人家属指着门大嚷道,“那个不是副院长吗?怎么着开法拉利的比我们命贵呗!”
νipyzw.(vipyzw.)深夜的急诊大楼乱成一锅沸粥,救护车顺着地下通道直接开进大楼,医生护士推着铁床进进出出,到处都是痛苦呻吟的病人。
不远处两个在酒吧为买单打了第一轮,然后为争谁先上救护车打了第二轮,现在正在为谁出医药费打第三轮的傻逼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有人抱怨插队的叫骂声。
护士瞥了一眼站在手术室门口的晏栩,走到那人面前低声:“别嚷别嚷,现在就给你们看。”
“妈的不闹就没人管,”家属骂骂咧咧地扶着女孩站起来,“中华人民共和国姓社不姓资!”
护士冷冷回过头:“你再大点声让所有人一起跟你闹,把那人赶出去,你们继续排队你就满意了吗?”
“也不是不行,”女孩站直了身体,“我不看了,胃不疼了。”
护士:“???”
“把挂号费退了吧,不然我们微博见,”女孩举着手机,无辜道,“法治国家,微博治国。”
护士:“……”
手术红灯倏然熄灭,紧接着手术室大门被推开了。一直僵硬站在手术室门前的晏栩猛然一惊,只见两个身穿蓝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前后朝他走来,对方戴着口罩,看不清是微笑还是严肃。
晏栩的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
……为什么医生先是出来?
手术床呢?木头精呢?
“她在等你说最后一句话……”“抱歉,我们尽力了……”“请节哀……”这三句话犹如穿耳魔音反复回荡在脑海中,晏栩心底越来越沉,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副院长摘下口罩,神色冷峻,朝他点了点头:“没什么大碍,病人已经送到病房休息了,只是子宫内膜异位症。”
“吓死爸爸了,”这一小时晏栩心脏犹如过山车般起起落落落落起起,他本来想说给我几颗速效救心丸,一张口却说成,“给我两颗避孕药压压惊。”
医生:“………………”
病房里没有开灯,各种医疗仪器闪烁着的微弱光点。晏栩进门时,慕如笙正好要下床,晏栩惊魂未定,冲过去按住她:“躺着!躺着!撒尿我给你端盆去!”
慕如笙摇摇头:“我要回家。”
“回家我不放心,就在这儿睡。”
“医院床位紧张。”
壁灯洒在慕如笙的侧脸上,鼻翼旁边显出一点淡淡的阴影,犹如自带圣光的圣母。
晏栩神情微微变了,望着她的双眼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果然是仙女,善良、心好……好心……嗯……心肠好。
“这是首长的特需床位,”晏栩亲了亲她的手背,“你不住也是空着。”
“可我想回家。”
“不是,你那个破出租屋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天天惦……咳咳,那个啥,咱们坐救护车回家啊,乖。”
晏二少,威风凛凛一只豹,开口就是一声“喵”~
午夜十一点,救护车停在居民楼前,护士们把铁床推下车,四五个人抬起担架往楼上走。
这时正好有邻居下楼,他侧身让路,瞥了一眼正躺在担架上安稳沉睡的女人,疑惑地挠了挠头。
……总感觉哪里太对。
邻居走出楼道好几米,慕然一转身,惊悚望着那辆闪烁着红蓝警灯救护车。
……救护车不是向来只接不送吗?难道也可以“打嘀嘀”了?!
——以下不收费——
明天周日不更新,周一晚上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