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知道了？”

林安睿声音沉痛，“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早点告诉我的话……”

秦墨唇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当时路过一个路口，无意间看见握着盲杖站在路口不敢过马路的乔婉，她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我本想那个时候就告诉你这些的，可是自从那件事之后你根本就不愿意听到乔婉这个名字，而且你父母也私底下要求所有人不许再提乔婉这个人，我也不想为了这个得罪你父母，况且你那时候对严紫彤宠爱的程度全国都看得到，就算告诉你，只怕你也早就忘了乔婉这个人了。”

“既然如此，后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看到我对婉婉已经再也放不下了。”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三年前该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如果让你知道乔婉为了救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还把眼睛给了你，不过是多一个人伤心痛苦罢了，完全解决不了任何事。”

林安睿沉痛地闭上眼，“原来，我就是个笨蛋。”

“安睿，你也别太自责，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乔婉的眼睛，以后你可以用一生的时间去弥补曾经给她带来的伤痛。”

“我还没那么脆弱，不用你来提醒我该怎么做。”

结束通话。

秦墨看着挂断的电话，知道他不希望别人担心他，可又不肯直说，于是别扭的脾气就又犯了。

可，究竟是谁告诉他这些的呢？

林家处理那件事很干净，根本就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之所以知道，还是听自己母亲说了一点，也都是林安睿母亲无意中说漏了一句。

—

林安睿打开酒店客房的门，看见乔婉站在窗口。

巨大的窗户是打开着的，一阵阵清凉的风灌进来，很舒服。

听到身后脚步声，知道是他。

“你别过来，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林安睿紧张地说，“婉婉，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别做傻事。”

“送我回家。”

“你离那个窗口远点，什么我都答应你。”林安睿悄悄大步上前，一把将她从窗户边拉开。

“你放开我！”

“我不许你死！”

她只是觉得闷，才摸到窗户打开想透透气。

听到他的脚步声，才故意想以此来逼他送自己回家。

“你如果不送我回去，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等治好你的眼睛，我立即和你一起回国。”

“我不治眼睛，我现在就要回去！我一刻都不想再跟你呆在一起！”

“你就这么讨厌我？”

“是，我很厌恶你这样纠缠不清，宁愿一辈子都是个瞎子也不想再看到你！”

乔婉没有看到林安睿眼底挣扎的痛。

“好，我听你的。”林安睿突然语气一转，答应了。

乔婉一怔，就听林安睿又说：“只要你愿意配合杰尼医生治疗眼睛，我可以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不必……”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林安睿打断，“你不答应，我不会放你走。我之前曾说过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哪怕以后我们永远不再见，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乔婉垂下脸，不知道说什么。

“就这么说定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但你必须配合医生治好眼睛。明天我就会派人送你去杰尼医生那里动手术。”林安睿语气淡淡，漆黑的眸底却深藏毁天灭地的痛，“我让人准备了吃的一会儿送过来，你吃完好好休息一下。”

……

—

国内正是晚上。

乔蓉和部门同事们一起聚餐，将近九点才散席。

杜天磊没有喝酒，先后将所有聚餐的部分同事都送回家，而让别的同事送乔蓉。

这引起了乔蓉的不满，却没好表现出来。

乔蓉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楼下，容少泽突然出现，“蓉蓉！”

“杜锋？你不是在宜城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回来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你。”容少泽扶住她，“你喝酒了？”

“同事聚餐，很晚了，你回去吧，我也上去了。”

“你喝了不少酒，我扶你上去。”

“不用！”乔蓉推开他，“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