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哎,好吧,我说,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这段时间小腿经常抽筋,大夫说了这个是正常的,没什么大事儿,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好了。”
孙远扬低斥一声,“胡闹!难受了还瞒着我!”
秦惜咕哝一声,“跟你说也没用嘛,你又不是专门治女子抽筋的。”
他嘴角一抽,“虽然不是专门治女子抽筋的,但是好歹你表哥是鬼医,各方面都有涉及的。”他蹲下身子,双手握住她的小腿,抚摸着她的小腿腿肚,伸手捏了捏,“是这里抽筋吗?”
秦惜点头,“就是那里。”
孙远扬脱下她的鞋子,又动手脱掉她白色的袜子,她小小的脚落在他的掌心,真的很小,只有他的手掌这么大,洁白的脚背如玉般泛着淡淡的光泽,因为浮肿的缘故显得肉肉的样子,瞧着十分可爱,脚趾甲莹润光泽,修剪的整整齐齐。他头一次看女子的脚,一时间有些呆愣。
秦惜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脱她的袜子,大远的女子还是十分保守的,这样在一个男子面前露出脚,她有些不自在,脚趾头忍不住蜷了蜷。
就是这一动,把孙远扬给惊醒了,他掩饰自己的事态,握住她的脚,皱眉道,“脚怎么这样凉!平日中注意保暖,受凉了也容易抽筋。”
“嗯嗯嗯,我知道了。”
孙远扬握住她的脚,抓住她脚上的大拇指,面上已经是正常的大夫看病时的严肃“平时一旦发生腿抽筋,可以马上用手抓住抽筋一侧的大脚拇趾,然后慢慢将脚掌向自己方向拉,这样可拉伸腓肠肌。再慢慢伸直脚,然后用力伸腿,小腿肌肉就不抽筋了。”他捏住她脚的大拇指,然后扳了一扳,给她示范了一下,“就是这样,明白了吗?”
青翎在旁边看了好半晌,她点头道,“我记住就行了。”
孙远扬轻笑,“的确!青翎你记得多照顾她,容恒这些日子估计忙的脚不沾地,我也不能经常到这里,惜儿就有劳你了。”
“放心吧,肯定的。”
孙远扬低笑一声,然后从地上捡起白色的袜子,给她穿上,秦惜连忙阻止他,“表哥,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弯的了腰吗?”
“让青翎来。”
“就穿个袜子穿个鞋子罢了,你安静的坐着,马上就好。”他给他套上袜子,又给她套上鞋子,他虽然没有伺候过人,但是索性足够细心,也足够小心,很快就给她穿好了。
重新坐在凳子上,“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儿跟你说的。”
秦惜面色一正,“是不是朝堂中的事情?”
孙远扬点点头,“我找不到容恒所以就只能来寻你了。”他转头看着青翎,“青翎,你帮忙守着院子,别让任何人进来。”
青翎瞧他面色严肃,点点头便出去了。
“很重要的事情吗?”
孙远扬点点头,严肃的道,“惜儿,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话我不能提的太多,但是你要告诉容恒,让他务必要小心慎行。”
秦惜面色微微一变,紧紧抓住孙远扬的手,“表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
“话我不能多说,你只要转告容恒,就说别让他轻举妄动就行了。”他瞧着秦惜担忧的面容,俯下身来在她耳畔轻轻低语了一句,瞧着她陡然变化的面容,他拍拍她的肩膀,“我也只是怀疑!这段时间在朝堂之上我下了朝之后就有许多人围上来,以至于竟然找不到跟容恒说话的机会,眼看着陛下的病情越发的严重,所以我就到府上来了一趟,不管怎么样,你记得一定要通知容恒就行了。千万千万……不要让他轻举妄动!”
秦惜白着脸点头,“表哥我知道了,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孙远扬摸摸她的脑袋,“跟表哥还这么见外做什么。接下来表哥可能没有时间来看你了,你自己记得小心谨慎,没有容恒陪着千万不要出府,不管是谁给你传消息让你出府,你都以怀孕不方便为由推掉。你的身份太敏感,哪怕是宫里的太后和贵妃让你进宫,都不许去,知道吗!”
“我知道了。”
“嗯,你一向沉稳,表哥对你还是很放心的。”孙远扬看了看天色,拍拍她的肩膀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表哥先回去了,记得表哥的话,早点通知容恒。”
秦惜点头,她想要起身,却被孙远扬按住肩头,“你这身子出去我还担心,别动了,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表哥来的时候身边带侍卫了吗?”
“别担心,眼下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和大学士府作对,没人敢伤害我,你放心吧。”
“不行!”秦惜还是不放心,叫来了青翎,“青翎你把我表哥安全送回家。”
青翎点头,先把秦惜扶进了屋子,“夫人你歇着,我去去就来。”
秦惜对她摆摆手。
两人走了之后秦惜做什么事情都没了兴趣,她心神有些不宁,想起方才表哥跟她说的话,更是心惊肉跳。
这一天,她问了青翎容恒会不会回来,青翎点头。她用过晚膳之后强撑着没有入睡,一定要等到容恒回来。
“夫人,主子爷回来了!”
秦惜扔掉手中几乎没有翻页的书,豁然从床榻上坐直了身子,她伸长了脑袋去看,果然瞧见几乎半个多月没见的容恒回来了。
“容恒!”
☆、第六十八章 保大人保孩子?
“容恒!”
她原本昏昏欲睡,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看到容恒的身形之后陡然就清醒了过来,她扔掉手中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是书,撑着身子就要坐起身子。
“怎么还没睡?!”他并不知道秦惜今天会等他,一时之间有些怔楞,说话间已经听到了府外的梆子声,已经是四更天了,再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他瞧着她要起身,连忙快步上前,扶住她,“别动,你躺着就好,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
口中隐隐有责怪之意,他瞧着青翎也在一旁站着,不由得皱眉看她,“夫人不休息,你怎么也不劝着点儿!”
“哎,我有话给你说,特意等你,你怪青翎做什么。”秦惜瘪瘪嘴,顺着他的搀扶躺在了软枕上,叹道,“现在要见你一面还真难啊。”
说话间,青翎又点亮了几个蜡烛,房间里立马明亮如白昼,她做了个鬼脸,缓步退出了房间。
烛光亮了起来,秦惜才仔细的看容恒,二十多天没见,他比之前要瘦了许多,也黑了许多,下颌越发的坚硬冷凝,越发显得不可亲近了。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袍,外面批了一件披风,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披风上也布满了黄土和沙尘,很显然是风尘仆仆骑马赶回来的。因为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初冬的寒气。
秦惜靠近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