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春闺玉堂 莫风流 2439 字 3天前

父亲刚刚到延绥,虽是罪臣流放可在那个连识字都显得稀奇的戍边,父亲庶吉士的身份实在难得,只要不出意外他生存下去不是问题……

所以她一直以为父亲虽清苦,但过的还不错。

从来没想过他会有危险。

她想起薛霭的信,父亲从来滴酒不沾的人,怎么会醉酒坠马?

难道父亲去了延绥后心里苦闷所以开始饮酒?可即便是喝酒他身边也有自己送去的两个小厮随着才是,还有,信上说父亲是在关外被找到的,他怎么会去关外?

她拿到信时满心里都是无法接受父亲的离世,没有细想其中的蹊跷,如今想起来她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如果父亲的死真的是意外,那么那天他为什么饮酒,是独自一人?若不是那又和谁一起吃的酒,又为什么去关外?要知道那几年戍边吃紧,冬天又是蒙人进犯最频繁的时候,父亲就是想出关没有总兵的手谕那是难如登天。

忽然,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般,她顿在那里……如果不是意外呢!

会是谁?谁会要一个失势罪臣的命?既是有仇为何那九年不动手,却在他免罪以后动手?

难道是……榆林卫?

父亲到延绥是榆林卫收的人,如果他出事这责任榆林卫必定要承担,可如果父亲免罪后被害,那么就与榆林卫没有半分关系!

不对,幼清摇摇头,父亲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想要动他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手段太多了,大可不必费此周章。

她心里烦躁不堪,父亲性子随和从不和人结私怨,这里头是不是还牵扯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绿珠在一边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甚至摇摇欲坠不由心惊胆战:“小姐。”她扶住幼清低声哄着,“咱们不急于一时,等过了年开春奴婢一定陪您去。”她见小姐哭的伤心,一时嘴快说要带小姐去延绥。

都怪她多事,现在小姐的身体状况哪能出远门……

------题外话------

昨天有事耽误了,今天开始正式更新!

又开始一段旅程了,从今天起意味着我后面可能有几百天是无法的休息的了,心里面是既期待又忐忑,情绪复杂难以言表,不过,不管我是什么情绪,归一总结的还是姐妹们的支持,只要有你们一直在,不管什么心情都会化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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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姑母

幼清却是一愣,是啊,确实不急于一时。

父亲是景隆四十年春天去世的,现在是景隆三十二年冬天,她有八年的时间!

“够了,够了!”她高兴的轻轻颤抖起来,泪眼朦胧的看着绿珠,哽咽的语不成调,“绿珠……上天待我不薄!”

“小姐。”绿珠心疼的蹲在幼清面前,低声道:“……要不然先派个管事去看看老爷?!”

幼清心中巨浪般翻腾,脑海中过往的一幕幕如流水般恍然而过,她轻轻笑了起来。

绿珠看的火烧火燎,急的还想再说。

就在这时,采芩掀了帘子进房,三两步走到床边极快的道:“姑太太来了。”院子外的脚步声已经传来,采芩有些焦急的指挥绿珠:“把箱笼都收拾起来,别叫姑太太瞧见多心。”

幼清望着采芩面上的一丝慌乱,这才想起来事情的前因后果……昨天姑母跟前的陆妈妈领着人在薛霭的房中洒扫,擦书架时“不小心”掉下来一块手绢,那手绢上绣着一枝艳红海棠花……

阖府里,只有她喜欢海棠花。

一时间谣言四起,只说那手绢是她私送与薛霭的。

她本就心里难受,又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吃酒回来的二表哥薛明,薛明一通胡言乱语明朝暗讽,她当即气的犯了旧疾。

绿珠气的收拾起了箱笼,要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怕什么,这又不是小姐的错。”绿珠愤愤不平,采芩瞪眼推着绿珠,“我还没罚你呢,这会儿话又多起来。”

绿珠嘴巴一张,又想到自己撺掇小姐出走的事,便有些心虚的没有再说话,嘟着嘴将床上的信收好,又将地上摆着的两个箱笼推到床后又盖上了蓝色粗布。

采芩这才转头和幼清道:“一人传虚,万人传实。”她压着声音在幼清耳边道,“一会儿小姐千万要和姑太太解释清楚。”大少爷和周表小姐的亲事满府里心知肚明……若是叫姑太太觉得小姐不安分,厌了小姐,那她们将来的日子可就真的是越发的艰难了

新版皇后的乖宝皇帝。

幼清望着强装镇定故作老成护着她的采芩,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采芩和绿珠都还在,真好!

采芩却瞧的一愣,忍不住摸了摸幼清的额头,问道:“小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幼清不说话,眉眼都是难得一见的舒展。

“真是孩子气。”采芩也被她感染,无奈的道,“姑太太也不容易,咱们别给她添麻烦了。”

幼清根本没听采芩说什么,想起延平的几年,想起贺娘来,和采芩道:“翻了年就是贺娘的忌日,你记得提醒我去法华寺给贺娘点长明灯。”贺娘在来京的路上受了风寒,入薛府不过半个月就去了。

“好,奴婢记住了。”采芩按着幼清躺下,“姑太太到底是疼您的,不会捕风捉影生疑心,您就放心吧。”

采芩一股脑的给幼清盖了被子,和绿珠出去迎方氏。

春云紧随其后无声无息的进了门,幼清眉头皱了皱,春云却是贴着幼清的耳朵飞快的道:“小姐。”她满脸的紧张,“方才太太唤了奴婢去问帕子的事,还问奴婢可认识,奴婢只说不知道……一会儿太太若是问起来小姐千万别说岔了。”

幼清微挑眉眼似笑非笑的望着春云。

小姐怎么没有害怕?春云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