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的脸阴沉得仿佛要飘雪,看着冷若冰的眼神也似乎铺了一层又一层的浓云,“那能一样吗,嗯?你当初差一点就嫁给赛镝竣了,你觉得我会允许你跟你的前未婚夫成朋友?”提到这件事南宫夜心里更是酸得不得了,“我问你,你当初看上他哪一点了,居然答应嫁给他,嗯?”
倘若是以前,盛怒下的南宫夜一定又会忍不住捏冷若冰的下巴,现在是一下也舍不得了。
看着他吃陈年旧醋的样子,冷若冰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还吃老醋,真是一点都不像要当爸爸的人了,不管我当初曾经看上过谁,还不是被你阴险又无耻地骗回来了。”
提到这件事,南宫夜突然又变得无比自豪,“爷追妻有道,哼,活该赛镝竣那小子眼巴巴伤心。”
冷若冰撒娇地拍了一下南宫夜的胸口,位置正好是她当初决绝地离开龙城时,用飞刀扎伤他的地方,那个地方留下了一道疤,她突然变得伤感,心疼地抚摸着留疤的地方,虽然隔着衬衣,也能感觉到那一条凸起的痕迹。她当初怎么就会那么狠心,下得去手伤如此爱她的男人呢?
南宫夜自然知道她又在伤感什么,每当她看到他身上的这道疤,她就会伤感,这让他幸福,却也让他心疼,“好了,过去的别想了,嗯?”温柔地将她的手拿至唇边吻了一下,“那是爱的印迹,不是伤疤,全世界所有的男人都没有我这样幸运,让你爱上了。”
冷若冰努力逼回涌上眼角的泪意,笑着趴在了南宫夜的胸口,“从来都不是你追妻有道。”
是的,他追妻从来都没有道,他只会霸道,一点恋爱技巧都没有,他根本就不会恋爱,他能把她追回来,全是因为拼了命。
南宫夜也笑了,是的,他承认,他的脾气很差,从来都不会哄女人开心,倘若当初不是拼命去追,她现在一定不是在他的怀里。
这世间的爱情,任何甜言蜜语,在疯狂到超越了生命的爱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用命在爱她,所以她最终必然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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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怡是在一家小咖啡厅给冷若冰打的电话,打完电话付钱离开,在咖啡厅门口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男人,身材高大,只是略显偏弱,一身精简合身的大牌黑西装,昭显了他非富即贵的身份。眉宇间隐有一丝放浪形骸的痕迹,不过这种痕迹非常浅,只能说他以前是个狂放不羁的人,而今浪子回头了。
这个人,正是顾子豪。
当初他被南宫夜一招扭断了手腕,莫大的痛苦让他渐渐清醒了,他若再做那样一个吊而郎当不务正业的放浪公子哥,永远都是被南宫夜那样的强者随便捏死的人。
当他得知楚凝夏其实不是楚凝夏,而是美名远扬的冷若冰后,他心里的郁结之气瞬间就散了,原来他并不是对一只突然成变成了凤凰的乌鸦产生了兴趣,而是他本就被凤凰吸引了。
当初冷若冰对他的宽容和不屑,都让他深深回味,他终于知道,要想娶到一个凤凰一样的女人,就要做像南宫夜那样的龙一样的男人,否则,他只配娶以前的那个楚凝夏。
所以,顾子豪痛定思痛,改变了。他不再无所事事,也不再穿得花里胡哨,而是开始注重自己的气质仪表,也正正经经地回到顾氏企业上班,他的改变,令他的父亲和大哥欣慰不已。
他现在的审美观真的变了,他不再随便找女人玩乐了,就想找到一位像冷若冰那样冰清高傲的女人,刚刚撞在他怀里的这个小女人,虽然不像冷若冰那样刚烈冷冽,但那股冰清的气质,还有那种不卑不亢的傲然风骨,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
所以,他非常绅士地托住了温怡的胳膊,“没事吧?”
温怡慌忙抽回自己的胳膊,恭敬地弯身道歉,“对不起先生。”
顾子豪浅浅一笑,眼神里流露着浓浓的探索,眼前这个女人眉目流转之间还的确有几分冷若冰的样子,“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看好路。”
温怡松了一口气,“多谢先生不怪,再见。”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她一点也不想惹麻烦。
温怡转身刚要走,顾子豪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温怡诧异地抬头,看着顾子豪,这个男人长得的确英俊,眉宇间那一些放浪痕迹,让他有一种狂野的美,他如此托着不放手,摆明了要追她,可惜,她现在对爱情无欲。
见温怡迟疑,顾子豪绅士而明快地夺下了她手里的手机,利落地输入一串号码,然后摁下了呼叫键,紧接着他的手机响了,然后他挂断了电话,笑得眉眼含情,将手机又还给了温怡。不经意间扫到了温怡胸前的校徽,“你是奥都美术大学的学生?”
温怡难为情地笑了笑,而后点了点头,“嗯。”
顾子豪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保存温怡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