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她穿这套衣裙出门,什么条件她都肯答应。所以薛嘉月就问道:“什么条件?哥哥你说出来,我都答应。”
薛元敬笑着不答,只伸手来牵她的手:“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出门了。再迟些只怕就赶不上决赛了。”
薛嘉月心中狐疑,便又问了一遍到底是什么条件,就听薛元敬回头看她,眉眼间都是清浅的笑意:“待会儿你自然就知道了。”
得,竟然跟她卖起关子来了。
不过他同意自己穿着这套衣裙出门就成了,至于条件,依着薛元敬对她的好,想必也不会提什么让她为难的条件,这一点薛嘉月还是很有信心的。于是她便由薛元敬握着自己的手往外走。
外面时辰还早,东边旭日初升,澄蓝的天空中有疏疏落落的几片云彩,一看就知道今儿绝对是个好天气。
薛嘉月跟着薛元敬走了一会儿,看着两旁错落的房屋,不由的就开口说道:“哥哥,你走错了,这里不是到决赛场地的路。”
薛元敬笑着不回答,而是握着她的手走到了街旁的一家店里。
是一家专卖鞋帽的店。掌柜的才开门,正一面坐在柜台后面打哈欠,一面看着店里的伙计扫地。忽然看到薛元敬和薛嘉月走进来,他一张胖胖的脸上忙堆了满脸的笑意起身迎了过来,笑问道:“两位客人早。请问两位客人想要来点什么?”
一面又叫伙计不要扫地了,扫的到处都是灰尘,仔细迷了两位客人的眼,先去擦桌椅吧。
伙计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笤帚,转身去拿了抹布擦桌椅。
薛嘉月也不知道薛元敬带她到这里来是想要买什么,所以就不说话,只转头看着薛元敬。
就见薛元敬对老板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听他说道:“麻烦给我拿一顶帷帽。”
掌柜的依言去拿了一顶来。薛嘉月抬头一看,就见是一只高顶宽檐笠帽,帽檐下垂了一圈约莫至脖颈处的白纱。
这怎么看都不会是薛元敬买给他自己带的,再联想到刚刚他说的条件......
薛嘉月觉得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但薛元敬看到这顶帷帽显然不是很满意,一双长眉微拧,抬眼问掌柜:“有没有帽檐下垂的是黑纱,长度至胸口的?”
掌柜依然去哪了一顶这样的帷帽过来。
薛嘉月:......
她现在的心情真的是万分复杂。
随后她就眼见着薛元敬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掏了铜板出来付钱,从掌柜的手中接过这顶帷帽,又转过身来面对她,将手里的帷帽递了过来,示意她接着。
薛嘉月:......
虽然明知道结果,但她还是想挣扎一下的,就皱着一张小脸抬头看他,万分痛苦的问道:“哥哥,我能不戴这劳什子吗?”
“不能。”就见薛元敬轻描淡写的答着,“刚刚你自己说过,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
薛嘉月:......
她觉得现在还有那句话才可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那就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啊。
她就轻声的哦了一声,无精打采的伸手过去,想要将这顶帷帽接过来。但没想到薛元敬却避开了她的手,转而自己亲手将这顶帷帽给她戴在头上。
一面给她在下颌处系好系带,他一面还在说道:“今日日头想必很大,但决赛的地方空旷,没有树荫,你带着这顶帷帽可以为你挡挡日光。”
薛嘉月忍不住的斜眼看他:“哥哥,现在已经深秋了。便是日光再厉害那又有什么关系?你几时见过外面有人深秋的时候戴一顶帷帽遮挡日光的?”
这些话自然是薛元敬的托词,实则就是他不想让人看到薛嘉月罢了。他觉得这样娇艳的薛嘉月就只能给他一个人看。而且,正所谓怀璧其罪,他也担心若有什么事自己会护不住薛嘉月,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听到薛嘉月这样的反驳,他也不恼,只抬手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安抚她快要炸毛的情绪:“那不一样。别人的皮肤都生的不白,黑就黑了,但你的皮肤生的白,可不能被日光晒黑了。哪怕是深秋的日光也不行。”
既巧妙的掩盖了他的心思,又适当的恭维了薛嘉月一番。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皮肤白?当下薛嘉月听了这话果然觉得心中受用,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了。
薛元敬就抬手放下帷帽上的黑纱,一时她娇艳的容颜便被这黑纱挡的严严实实的。
薛元敬看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握着薛嘉月的手往外走。
旁边的伙计这时停下了手里在做的事,笑着扭头同掌柜的笑道:“掌柜的,那位小姑娘可真好哄。说什么皮肤白,戴了帷帽晒不黑,外面皮肤白的姑娘多了去了,也没见谁这都快冬天了还戴着个帷帽出门啊。”
掌柜的正在掂着手里的铜钱,闻言就转头看伙计:“你懂什么?外面皮肤白的姑娘是不少,可你几时看过有跟刚刚那位小姑娘长的好的?远的不说,就咱们这平阳府,我敢打包票,就决没有一个姑娘生的有这小姑娘好看。我若是有这样的一位小媳妇,出门也要给她戴顶帷帽挡住脸。不然被其他人看上了可怎么办?”
伙计嘻嘻的笑:“掌柜的,您说的这话我可没听见。不然待会儿若太太问起来,我指不定的就一漏嘴说了出来,到时您晚上回去跪搓衣板呐?”
掌柜的听了,就笑骂道:“跪你奶奶个熊!还不赶紧擦桌椅扫地去?若再慢些,你这个月的月钱不想要了?”
伙计笑着不说话,转身拿笤帚扫地去了。
第104章 敬哥打脸
薛嘉月和薛元敬到了谭家别院外时, 就见有许多人正拥挤在门口要进去。便有维护大赛秩序的人吆喝着叫那些人排队, 然后凭票才能进入。
薛元敬一见有这许多人, 一双俊眉立时就拧了起来。随后他就转头叮嘱薛嘉月:“在进楼之前,你头上的帷帽无论如何不能取下来。”
薛嘉月应下了, 薛元敬这才放了心, 握着她的手往侧门走。
侧门是专供队员和贵宾进入的。薛嘉月手中拿的虽然不是贵宾票,但薛元敬毕竟是队员,所以看守的人也就放行了。
等到进入别院, 里面的人却没有外面的拥挤。因着这别院还是很大的,人群被分流了的缘故。
两个人一路往比赛场地走, 路上遇到一些人,眼见薛嘉月这深秋的时节还戴着帷帽, 不由的就往她这里望过来。若是男子倒还罢了, 左右看不清薛嘉月的容貌,心中纳罕下也就是了。但若是女子,看到薛嘉月身上穿的那套衣裙,个个眼中都有惊艳。又看到薛嘉月身旁站着的薛元敬,眼中的惊艳之色就越发的深了。
就有胆大的姑娘过来同薛嘉月搭话, 询问薛嘉月身上的衣裙是在哪里做的, 一面又红着脸, 目光不时的偷溜薛元敬。薛元敬只当没有看到,一张俊脸面瘫一般,半点笑意都无。更没有要和这姑娘说话的意思了。
还是薛嘉月笑眯眯的开口说话,说她这衣裙是在漱玉轩里面做的, 而这漱玉轩就是她和薛元敬开的成衣铺子。还从随身的小袋子里面掏出了类似于名片一样的硬纸来—上面写着漱玉轩三个大字,下面是具体地址—笑着递了过去,说他们铺子里面衣裙款式很多,欢迎这位姑娘到漱玉轩来做衣裙。而且凭着这张纸还可以给她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