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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果然,薛嘉月以往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立时就被他给哄骗住了。

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慌乱,忙去拉他握着脸的右手:“哥哥,你胡说些什么?我哪里有喜欢谭宏逸?我没有。”

“你这只是见我伤心,所以故意说了这话来哄骗我罢了。”薛元敬苦笑,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自嘲和无奈,“你若不是喜欢谭宏逸,如何自他走后你便一直闷闷不乐?可见你心中还是很在意他的。”

“我没有。”薛嘉月急忙说道,“我没有在意他。我只是,只是见他跟以往变化实在太大,好像才刚刚经历过了一场很伤心的事,哥哥你当时又那样直接的对他说那样的话,我,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忍心罢了。但我哪里有在意他,喜欢他?我没有。”

薛元敬闻言心中微动。不过面上还是做了哀伤的样子出来,低低的问道:“果真只是这样?”

薛嘉月忙不迭的点头:“真的只是这样。我心里对他半点心思都没有。”

“那你的心思在谁身上?”薛元敬抬眼望他,一双墨眸中仿似晕染着天光水色一般,勾人心魄,“在我身上?月儿喜不喜欢哥哥?爱不爱哥哥?”

薛嘉月微怔。

她觉得这样的薛元敬简直就是个妖物,她压根就招架不住。

双颊开始发热,目光也不敢再看薛元敬,只到处飘移着。不过她并没有回答薛元敬这句话。

下巴又被他两根手指给扣住了,强行让她目光对上他的:“月儿爱不爱我?”

以往他虽然有时也会问她这话,但若他不答,他笑一笑也便罢了,但现在他仿似同她较上了劲,一定要她回答。

薛嘉月没有法子,只得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但薛元敬很不满意她这样敷衍的回答,身子前倾过去,眸中沉沉:“不是这样的回答。月儿,你知道我想要听你说什么话。”

薛嘉月被他逼的没有法子,而且他刚刚哀伤的样子也实在让她心中觉得无端的就愧疚起来,所以这会儿她忍着羞意,最终还是在薛元敬半是逼迫半是诱哄之下支支吾吾的轻声的说道:“哥哥,我,我爱你。”

“永远都只爱我一个人?”

薛嘉月点了点头:“嗯,永远都只爱你一个人。”

如烟花瞬间炸开,薛元敬的一双眼眸这会儿亮的惊人,面上也满是笑意。

“乖。”他倾身过来亲吻薛嘉月的双唇,低声却坚定的说道,“哥哥也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这是他至死不渝的承诺,永生永世不改。

第137章 暗中维护

谭宏逸到家的时候, 怡庆和的掌柜正站在明间里恭敬的同谭老爷说话:“......小的已经问过吴老汉的儿子, 这两年那位薛姑娘种番椒的时候他都在旁边看着, 约莫也知道该如何种了。等今年番椒熟了,晒干了, 他会给我们偷偷的留些种子下来, 明年开春我们就能种了。”

谭老爷穿着一件宝蓝色云纹团花锦袍,坐在圈椅中端了一盖碗茶在喝,闻言他放下碗盖, 抬头问掌柜:“今年那些番椒的收成如何,你可去打探过了?”

掌柜的回道:“小的前几日才刚去城外悄悄的看过。足足种了有五六亩地呢, 上面都挂了红红的番椒。听吴老汉的儿子说,这只是第一茬熟的番椒罢了, 后面一直要结果结到十月底快入冬的时候呢。”

谭老爷没有说话。

去年听说番椒都卖到了猪肉的价格, 谁不眼馋?但谁都没有种子。便是想要花重金在外地买上一盆番椒回来,天寒地冻的,哪里还有得卖?也只能眼馋着罢了。

五六亩地的番椒,还要结好几茬,每一斤都是按猪肉的价格来卖, 一共得是多少钱?

这样白白的看着别人挣钱但自己只能眼馋, 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实在很不好, 所以谭老爷现在脸色就不大好。

掌柜的在一旁察言观色,就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爷,小的已经照您的吩咐给了吴老汉儿子银子,还给了他一包绸缎衣裳, 他已经答应今年会多多的给咱们留种子下来,还会教咱们怎么种,这样等明年开春了,咱们可以一下子就种上个几十亩地的辣椒,还愁到时赚不到钱?”

“你懂什么?”谭老爷轻哼一声,啪的一下将手里的碗盖盖了回去,然后说道,“那吴老汉的儿子收了咱们的银子,答应给咱们留番椒种子,教咱们种番椒,他就不会收其他人的银子,给他们留种子,再教会他们种?只怕他们自己明年也要种许多。而这番椒之所以现在值钱,那是因为没人会种,少,等明年大家都会种了,一窝蜂的都去种,这番椒还能像现在这样的值钱?”

掌柜的不说话了。

物稀为贵,多了自然就贱了,这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又听到谭老爷在气哼哼的说着:“我听人说这番椒便是开那家漱玉轩的那个人种的,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掌柜的听问,忙回道:“是,小的打听过了,那姑娘姓薛,今年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她还有个哥哥,就是三年前压了咱们家大少爷一头,同时考中太初书院和托月书院头名的那个。”

“哦,是那个人?”谭老爷有了些兴趣,就问道,“那这些主意想必都是那位小姑娘的哥哥给出的吧?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还能懂的生意上的事?”

掌柜的摇了摇头:“小的听说这生意上的事都是那位薛姑娘弄的,她哥哥都不怎么插手她的这些事。便是瑞兴隆的陆掌柜,凡事也只和那位薛姑娘商议。这不是陆掌柜家里有座茶楼?听说正要改成酒楼,就单卖那些有番椒的菜式呢。这还没开,就已经放出了风声来,说有些菜式外面再没有的,等开业了,请大家都过去品尝。而那些菜谱,小的就听说是那位薛姑娘给陆掌柜的。”

谭老爷听了,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懂的东西这样的多?原先听人说起漱玉轩这个成衣铺子做的好新样的衣裳,我也没有理会,只以为是个小作坊罢了。但这才多长时间,这漱玉轩的生意都赶过了咱们怡庆和。现在她还要卖番椒,教陆宏才做菜。等陆宏才开了酒楼,咱们家的酒楼不要受影响?”

说着,他就起身站起来,背着双手在屋子里慢慢的走过来走过去。眉头皱着,显然是在想对策。

旁边站着的掌柜见状大气都不敢喘,只垂手低头,屏息静气的站着。

片刻之后,就见谭老爷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怡庆和的掌柜说道:“若一直由着那位小姑娘联合陆宏才这般做大,咱们谭家的生意都要被他们两个占一大半儿去。吴老汉的儿子,你明天再亲自过去同他谈谈。银子不成问题,他要多少都成,只一样,番椒的种子只能给我,旁人他一粒都不能给,否则非但是银子没有,我还要叫他蹲大狱。至于漱玉轩,明天你买几样贵重的礼物,拿我的帖子送去给贾镇抚,随意找个什么罪名将这漱玉轩给封了。谅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也没地儿说理去。”

他说一句,怡庆和的掌柜就应一句。但还没等他全都应完,就见门口有人走了进来。

掌柜的抬眼一看,就见是谭宏逸。于是他忙躬身行礼,叫道:“大少爷。”

谭宏逸压根没看他,目光只看着谭老爷,声音沉沉:“父亲,漱玉轩您不能动。”

谭老爷只有谭宏逸这一个嫡子,又自小聪颖,他极喜爱的。原本见着谭宏逸进来,他正要和颜悦色的同他说话,但没想到谭宏逸上来就同他说了这句话。

眉头不由的就皱了起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就动不得漱玉轩?”

谭宏逸不解释,只语气强硬:“非但是漱玉轩,但凡是同薛姑娘有关联的人和物,您都不能动。”

“为什么?”谭老爷追问,“你认得那位小姑娘?你还这样的关心她?你们是什么关系?”

谭宏逸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