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明主,明德天下……意沈,我将在你的光下,见证我所有的未来。”
*
“吱呀”一声,天牢大门的铁栅栏被徐秦用力推开,郭临挥了挥手,打散潮湿污浊的空气,迈步走下台阶。
徐秦数了数手中的钥匙,终于翻出正确的那把,率先快跑上前,打开最里的那扇牢门。
郭临深吸一口气,负手走到牢门:“白……”
“带水没?”
“嗯?”她瞪大眼望着草堆上盘腿而坐的背影。二月初骤冷的天,他居然还持了把扇子,娴雅地轻摆,看得她目瞪口呆。
“带水带梳,容我梳洗仪容了见人啊阿临……”话到一半,他还是忍不住弯腰急促咳嗽起来。
郭临鼻头一酸,默默卸下披风走上前,轻柔地裹在白子毓身上。
“老白,我来晚了……”
“咳咳……”他撕心裂肺地咳完,抬手抓着她的手腕缓缓站起。清逸的俊容微显凌乱,却清明若昔。他朝她轻然而笑:“知道就好。”
走出牢门,陈聿修拱手躬身,静静地朝他行了个大礼。
白子毓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大咧受完这个礼。随后容色肃沉:“快去宫里吧,玉锵昨晚为了保我,已经冻晕过去了。”
“嗯,”郭临握住陈聿修伸来的手,十指紧扣,气胆腾升,“我们一起去!”
190、天高海阔 ...
“你……你说什么?”皇帝颤抖着探出手,干枯苍老的手指艰难伸直,遥遥伸向前方,“郭临,郭临……她,她居然敢……”
“陛下!”徐公公跪伏在地,声嘶音惭,“叛军已经闯过朱雀门了,不过一刻就会到勤政殿。宫中的羽林卫……拦得过一时,拦不住一世啊!”他前爬几步,攀住皇帝的膝脚,“陛下,早做打算啊!”
“打算……”
皇帝缓缓垂下眼,盯住徐公公。眉头突然古怪地皱起,面容扭曲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打算,打算什么?”
徐公公缩了缩,战栗抬头:“刘御史……把他给郭将军,不就达成他们‘清君侧’的目的了吗?”
“朕还没输!”皇帝猛地怒吼一声,一把推开徐公公。扶着御座踉跄站起,浑浊的双眸癫狂瞪大,“朕才不会认输……”他连连喘息,一步一步走下御座,“来人!”
殿门口须臾跪来两个羽林卫:“末将在。”
“去东宫,给朕把太孙带来。”
“是。”
“陛下……”徐公公瞠目嘶喊,满脸惊惶,“您不可如此啊!”
“呵,哈哈哈哈……”皇帝垂下头,咬牙低语,“郭临,你休要得意。”
扬鞭的手急切挥下,郭临带着小队人马,往宫内疾驰而行。
前方熟悉的宫室逐渐清明,她微微眯眼,压下心中的激动。扯住缰绳:“吁!”
“唰”地一声,她跳下马拔出长剑,和身旁并行的陈聿修对看一眼,一齐大步走上白玉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