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2)

聂浅歌如今穿戴正常,手脚都不像原来那么脏污了,洗出白皙的颜色,顾还卿看了一下,他的手骨肉亭匀,十指修长,非常漂亮,且指甲修剪成圆弧形,干干净净的,跟他现在清秀的容貌很相配,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只是老话说的好,心灵才手巧,像聂浅歌这种智商告急的,一双手笨拙的让人想起“朽木不可雕也”……

瞅着被他掐的乱七八糟的红薯藤,都碎成一小截一小截,煮了都没法用筷子挟住,简直是浪费,顾还卿对他不抱指望了:“你别剥了,找九灵玩去吧。”

“不去,我帮你。”

“……”你这是帮倒忙吧!?

望着犯了倔性非要帮忙的少年,顾还卿担心他把红薯藤全糟蹋了,打发他去烧火:“升火会吧?你把火升上,我来煎鱼。”

“会升火。”聂浅歌高兴了,按顾还卿的指示去灶膛那里。

顾还卿把洗净并用盐腌好的鱼从盖着布的大竹篮里端出来,又舀水洗了一遍,用干抹布拭干鱼身上的水份,就等锅热了放油。

你别说,聂浅歌还是有点用的,灶膛里的火升起来了,锅一会儿也冒烟了,顾还卿圈了一铜勺菜籽油在锅里,等油热了就把鱼放到锅里。

但是只过得片刻,在院子里和大白玩沙袋的聂九灵就听见顾还卿气急败坏的声音:“聂浅歌,你是想烧了灶房吗?有你这么升火的么?”

聂九灵赶紧往灶房跑,尚未进灶房便看见灶房浓烟滚滚,小家伙瞬间懵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

灶房差点被烧一半,因为屋顶上面铺的是防雨的茅草,很容易点着,灶旁又堆着烧火用的干柴草,同样是易燃物。

着火的原因很简单,聂浅歌想把火升旺一点,便不停的往灶膛里添柴,但又不晓得用火钳把灶膛底下拨空,结果灶膛堵塞,火越来越小,都快灭了。

他担心顾还卿嫌他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就想把塞进灶膛的柴草拉出来重新点火,结果一拉出来,柴草上的火却变大了,火星火苗噼噼叭叭、零零碎碎掉的到处都是,一下子就把灶口附近的柴草点燃了。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聂浅歌觉得自己闯大祸了!急忙又扑又踩的想在势态变严重之前把火灭了。

顾还卿同样吃了一惊,几乎是立刻就拿了葫芦瓢去水缸里舀水,奈何今天大家忙着架牛棚,便忘了去河里挑水,水缸里的水快见底了……

万幸人多势众,冷奕等人赶来后,火很快被扑灭了,不过损失也够大的——灶房一片狼籍,需要重修,鱼也糊在锅里了,竹篮和好些东西被熏的乌漆麻黑,洗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聂浅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顾还卿都不敢让他靠近灶房了。

这倒罢了,可吃了晚饭后,顾还卿觉得聂浅歌就是故意的——他为了将功补过,抢着要洗碗,结果打碎了四个白瓷盘,两个土钵子,一个小土盆,三个碎花小碗……

要不是阻拦的及时,估计大家的饭碗全打了……

面对生活能理如此之差的人,顾还卿已经彻底无语了,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和玉帝一起来都救不了他了!

这不禁让她想起听过的一则笑话:说是一对夫妻,丈夫特别懒,为了不干活,他想方设法偷懒。

比如:妻子让他洗碗,他就把碗全洗破,妻子为了减少损失,以后就不要他洗碗了;妻子让他做饭,他跟聂浅歌一样,火烧厨屋,害的妻子都怕让他靠近厨房了,于是他以后都不用做饭了。

然后妻子说既然干家务不行,那种地应该是一把好手吧,便带他下田锄草。

成果是喜人的,丈夫锄草锄的飞快,一会儿便把地锄干净了,妻子正暗自高兴,仔细一看,却险些气的背过去——尼玛,草都留着,他把棉花全锄了!

……聂浅歌和这奇葩懒丈夫非常有共同语言,顾还卿决定以后把他当废物养,省得气死自己。

聂浅歌觉得自己很冤枉,一回生二回熟,他以前不是没干过这些嘛,给个机会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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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凡有情敌,虽远必诛!

“公子,喝酒嘛……”

“公子再来一杯,奴家这杯你可一定要喝。”

“孟公子,奴家跳舞好看吗?”

美人衣裙飞扬,翩然起舞,丝竹管弦,红衫翠摇,道不尽千般旖旎,万种风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之际,酒不醉人人自醉,好一个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繁华场所。

这里是嘉陵最负盛名的酒楼广聚轩的二楼,今日,县太爷之子孟蔚大手笔的包下了整个广聚轩为自己庆生,遍邀嘉陵豪门富绅之子。

这种富家公子聚集的场合,岂能少了美人相伴。

嘉陵谁不知道孟蔚爱倚红偎翠,风流成性,他没把生日宴办到万花楼,那是给他老爹面子!只把万花楼的姑娘们请来广聚轩助兴,真是难为他了。

宫少陵意兴阑珊倚栏而立,随手拂开一个欲缠上来搭讪的美人,垂眸望着人来人往的街,目光绵长而悠远。

“哥,在看什么?”宫少廷揽着一个娇俏的女子过来,酒气醺醺打了一个酒嗝,顶了顶宫少陵的肩:“没看见这么多美人都痴痴望着你么,你居然把大好的光阴用在这里发呆?”

宫少廷是宫少陵二叔的儿子,两人相差半岁左右,一起长大,跟亲兄弟差不多,只是性格迥异。

宫少陵老觉得他堂弟跟孟蔚是亲兄弟——都是那么的流恋烟花之地,长期混迹青楼勾栏,整日推杯换盏,酒色迷离。

宫少陵偏不爱那种场合,他为人虽然生的风流倜傥,眼泛桃花,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但实则内敛沉稳,喜静,爱书法,闲时弹弹琴,吹吹笛,如闲云野鹤一般。

宫少廷老妒忌他哥,他哥皮相生的好啊,招女子喜欢啊,走哪里都不缺桃花朵朵,不像他,模样只能算差强人意,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要讨美人喜欢,他必须用银子死劲的砸!砸!砸!

宫少陵回头瞥了堂弟一眼,斜挑的眼诉说着不满:“少喝点酒,酒色财气,当心淘坏身子。”

“哎呀,两位爷感情真好,让人心生羡慕。”那女子捂着帕子娇笑,米分红薄纱下柔媚的身姿尽显妖娆,粘粘腻腻的多情目光丝丝缕缕地黏在宫少陵身上,勾人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