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女恩师 天如玉 2394 字 11小时前

白檀知道他是要入营去了,攀住他胳膊道:“你一切小心。”

司马瑨点点头,忽然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道:“此次叛乱还联结了秦国,处置不当,有可能大晋基业也要倾覆了,无论是司马玹那边还是秦国那边,我都是眼中钉,眼下都城已经这般,你最好还是出都去避一避。”

白檀搂住他,仰起脸来笑了笑:“我可是经历过一次叛乱的人了,还怕这些?今后你在何处我就在何处。”

司马瑨揽着她的手紧了紧:“也好,我经营了这么多年,应当不至于护不住你。”

说完松开她,带着两个侍卫下山去了。

白檀直到此时才想起来方才是在院门边,看了一眼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侍卫们,略微尴尬,干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进了院门,顺带将还在抹泪的谢如荞扶回书房去了。

☆、第62章 白氏

司马瑨到军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兵。

天还没亮,营中火把熊熊,一片通明。祁峰将所有人都集中到演练场上,细细挑选了两队人马出来,打马到场外,向司马瑨抱拳:“殿下,人都准备好了,这些人都精通水性,必要时可以入江阻拦叛军渡江。”

司马瑨已经换上盔甲,扫了几眼,点了点头:“眼下都城各道门都被叛军封住了,再选一队人马攀墙入城做先锋,人数不能多,要不怕死的。”

祁峰领命而去,挑了一圈的人,经过白栋身边,撇撇嘴,手指从他身上滑了过去。

白栋的脸因为冬天受训而皴裂了,到现在还没好透,一双桃花眼左右瞄了瞄,忽然走出了一步。

祁峰朝他瞥了一眼,揉揉眼睛:“我没看错吧,你这是自告奋勇要去做先锋?”

白栋哼了一声,不吭声。

祁峰压根不信他有这个胆子,故意大声点了他的名,将他算在了其中,料想出营的时候他就得后悔地跑了。

兵马点齐,斥候又接连来禀告了最新的战事进展,已经刻不容缓,司马瑨下令两队人马即刻出营。

顾呈领着两队水军赶往江边,祁峰领着先锋赶往都城,司马瑨则亲率大军紧随其后,一旦先锋将城门打开,大军便能入城平叛。

天边泛着微微的鱼肚白,都城中的战事还没停止。

白檀一夜未眠,已经疲倦,撑着额头坐在书房里打盹。

谢如荞因为担心谢府安危,就一直没停下过流泪,双眼红肿,声音也嘶哑了,忽然起身冲出了书房。

白檀被她的动静惊醒,连忙追了出去。

谢如荞已经出了院门,走在了山道上,但她不擅长走山路,何况天还没亮透,速度实在不快,很容易就被白檀追上了。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谢如荞抽噎着:“我要回府去,我母亲姊妹都还在府上呢。”

白檀道:“谢府那么多护卫府兵,还用得着你担心么?”

“可都城里已经进了叛军了,那些叛军一定先杀王谢大族的人!”

“……”白檀无言,她说的没错,王谢是世家之首,当初江北士族叛乱,叛军攻陷都城后也杀了许多王谢的人,若非主要的人都撤去吴郡了,只怕伤亡更惨重。

也难怪一遇到这种事世家们便想着出都回避。

谢如荞趁她无话可说,提着衣摆便朝山下冲去,险些摔倒也顾不上了。

白檀赶紧去追,先前来报信的谢家小厮也跟上来了,在后面一直呼唤谢如荞,可她这会儿跑起来真有些不要命的架势。

一直跑到山脚,白檀直喘气,就见谢如荞被候在那里的谢家车马和护卫拦住了。

眼下情形危急,大家自然都劝她不要冒险。谢如荞抹了抹泪,撇开他们自己朝前面的道路跑了过去,一群护卫连忙跟上去,只听到道上一声怒喝:“什么人!”

这声音是祁峰的。白檀赶紧跑了过去,就见谢如荞横在了他马前,已经被吓住了。护卫们自然要冲过去护住她,但这么多人就显得要起冲突了。

白檀拨开护卫,将谢如荞拽了回来。

祁峰原本手都按在剑上了,见是白菩萨也就稍微客气了点儿:“此时是非常时期,不可入城!”说完便招呼后面的士兵跟上。

谢如荞被白檀拉着退开让行,她本还在发着呆,忽然指着那队伍“咦”了一声。

白檀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那竟然是白栋。

“阿姊!”白栋也瞧见了她们,立即跑了出来。

祁峰听到动静瞥了一眼,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小子怕死,一见到他阿姊就找借口跑了。

他叫士兵们继续前行,打着马过来故意在旁等着看他笑话。

白栋正拉着白檀的衣袖絮絮叨叨地叮嘱呢:“……少跟郗清接触,他没正经的。也不要理陈凝那个牛鼻子,他太迂腐了。阿姊以后也要少跟父亲怄气,你们俩都这么犟,要是以后没我在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机会和好了?”

白檀打断他的话:“你这是做什么,交代遗言?”

白栋一双桃花眼里全是笑:“防范万一嘛,放心吧阿姊,我爬墙还是挺厉害的吧,城墙也照样爬啊。”

祁峰自马上俯下身来,凉飕飕地道:“哟,你小子这是忽然胆大不怕死了?”

旁边还在行进的队伍原本很肃穆,因为他的话骤然传出了笑声,毕竟谁都知道祁副将喜欢欺压这个世家子弟。

白栋哼了一声:“我虽然书读得不好,但也知道家国大义四个字,眼下都城都要陷落了,身为世家子弟,就是再怕死也不能缩脖子,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

队伍里的笑声倏然止住了,祁峰也愣了愣,就连与他一贯不对盘的谢如荞看他的眼光都不同了。

白檀自然担忧,但被心里陡然生出的骄傲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