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徐徐一阵风似地卷进屋里去了,司徒明耷拉着眼睛不怎么欢欣的样子:“鱼。肉。菜。”
徐飒见他兴致不高,觉得反常,问说怎么了?司徒明叹了口气:“未来亲家母约我们女儿吃饭。中午就咱们两个,这鱼还做吗老婆?
”
徐飒板着脸坐回沙发里,斩钉截铁的回答:“做!一鱼三吃!”说完还觉得不解气,又吼:“什么未来亲家母?!司徒明你说话注意点!”
司徒明把菜篮子放在地上,过去挨着她坐着,各种失落父亲求抚摸。
就这会儿工夫,司徒徐徐已经换了衣服还化了个淡淡的妆,一边穿外套一边走出来,急急的说了声我出去了。
徐飒哼了声,司徒明狗腿的大声说:“你去吧!不用管你亲爹亲妈了!哼!”
司徒徐徐正换鞋,抬头看了她那趋炎附势的亲爹一眼,跑进房间拿了一个袋子出来,藏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到司徒明面前:“爸!给我两百块钱!”
司徒明从裤袋里拔出钱包,很拽的抽了五张给女儿。
司徒徐徐就把袋子拿出来,袋口打开往下,将里面的东西抖出来——一件黑色蕾丝、爆|乳齐臀的情趣睡衣。
“您点的豹纹没货了,这件您先拿着吧,这款式挺适合我妈的,多给的三百块钱下回给您两件豹纹的!”司徒徐徐热情的说,“妈!这是我爸在我那儿买的,说是送您的礼物!”
衣服从袋子里抖下来恰好掉在司徒明手上,司徒徐徐说完,他捧着的双手已经开始发抖了,结结巴巴的:“徐……徐飒同志!你、你得听我解释啊……”
徐飒长吸一口气,厉喝一声一个小擒拿手就过去了,司徒明被按在沙发里,一顿狂揍……
司徒徐徐在她亲爹的惨叫呼救声里从从容容的关上门,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月的最后一天了呀,又要入冬了,过了这个冬天我就陪伴你们整整四年了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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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徐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电话里约的茶社,进门前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理了理头发与衣领,调匀了呼吸才推门进去。
徐母已经到了,坐在红木雕花窗下的桌旁,正凝神分茶。司徒徐徐将外套脱下挂起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对不起,我迟到了。”
徐母温和的笑笑,对她说没关系。徐母笑起来的神情和徐承骁很有几分相似——是司徒徐徐与他第一次正式约会那晚,她觉得陌生的那个徐承骁。
刚才挂外套时徐母的大衣就挂在一旁,司徒徐徐瞄了一眼牌子,想起来去年她妈妈生日的时候她花了两个月的收入,买了一条这个牌子的围巾当生日礼物,徐飒看了发票上的价格之后说:“女儿,你听过为了一件昂贵睡衣换掉床单家具乃至整个房子装饰的故事吧?奢侈品是人类欲望的一个无底洞,你给我买这么好的围巾,我最后可能会把你爸爸都换掉。”
当时司徒明表情惊惧不已,母女两个笑成一团。
当时还没有出现徐承骁,司徒徐徐还以为自己足够好。
奢侈品的定义是“一种超过人们生存与发展需要范围的,具有独特、稀缺、珍奇等特点的消费品”,又称为非生活必需品。
价值司徒徐徐两个月收入的围巾对司徒家来说是奢侈品,徐承骁——那个有着显赫家庭背景、前途不可估量的完美的、完整的徐承骁,对司徒徐徐来说,称得上是奢侈品,超过了她原本生活的需要范围,独特、珍奇的令她承受不起,令她惊觉自己不够好、无法与他匹配。
她不好,她不该奢求得到梦想中的完美男人。梦想成真太奢侈了。
徐母只用一件轻薄保暖的羊绒大衣,就让司徒徐徐刚热乎起来的心又凉了下去,冰凉、冰凉。
“坐。”徐母倒是很客气,“承骁说不让我‘司徒小姐’‘司徒小姐’的称呼你,太见外了,你家里人叫你什么?徐徐?”
司徒徐徐淡笑着默认,下意识的不想把那个丢人又亲切的小名告诉眼前气质华贵的夫人、她男朋友的妈妈。
“徐徐,今天这么临时的约你出来,让你吃了一惊吧?”
“有一点点。”司徒徐徐双手接过她分好的茶,笑了笑。
“是我家承骁,他托我给你带话,”徐母仔细观察,从进门起就神色自如的年轻女孩子,听到儿子的消息霎得变了
神情,她的笑容就情真意切的更亲切了几分,“他们那个地方偏僻,一到训练的时候更是荒山野地,不方便往外面打电话,承骁爸爸昨天也是碰了巧才和他通上了话,承骁就让他转告一些话给你,他爸爸回来托了我,我想你们两个第一次分开,心里着急,就这么临时的约了你出来。”
“承骁说他答应给你打电话,对不起,他食言了,还有他说今年会回来过年。”徐母亲自给司徒徐徐添茶,语气里有几分的感慨:“他爸爸回来跟我说:儿子三十岁了吧?我还是头一回听到他用这个语气说话。”
徐母说话的声调不急不慢,声音低缓,像温柔的风,司徒徐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低着头默默的,徐母等了一会儿,轻声叫她:“徐徐?”
“哦,阿姨,”司徒徐徐抬起头,掠了掠垂下来的头发,“我不要紧,没关系的。”
徐母眼中疑虑一闪而过,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司徒徐徐在她考量的目光里轻声说:“如果下一次和他联系上,您转告他: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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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母回家后对徐承骁父亲徐平山说:“老徐,我觉得承骁那个女朋友性格有点强,两个人恐怕不适合。”
徐平山从文件里抬起头:“怎么了?”
“那个女孩子的相貌、举止都很不错,说话也进退得当,有教养、有想法,从神态里就能看得出来是个自己有主意的。”
“那不是挺好,我们家的女同志不都这样吗?”徐平山和妻子开玩笑。
徐母却没有玩笑的心思,叹了口气,说:“可我今天看她……她对承骁、没有承骁对她那样的热切。”
“这有什么!”徐平山觉得她小题大做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们是外人,不要插手,你把话给承骁带到就可以了。”
徐母仍觉不安,想办法辗转好几道和儿子通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徐承骁一听司徒徐徐那态度就懵了——临走前抱着他、分明言之凿凿答应等他的人,就因为一个多月没有通信,反悔了?!
他恼火她的善变,又百爪挠心的担忧:以他对司徒的了解,这姑娘狠下心来真能说断就断。
况且一开始的时候她其实也并不怎么情愿,要不是自己攻势猛烈、步步相逼,哪能这么快拿下?
就算是那短暂快乐的甜蜜相处里,她也并不曾对自己如何热切。
景泽翘着脚懒在椅子里,冷眼旁观骁爷精彩绝伦的变脸表演,忽然门一推闯进来傅东海,景泽心道不好,可傅东海才不会看人脸色呢,不知就里的冲着徐承骁冷声责问:“为什么a12的火力配置和指挥所位置没有按照白皮书上写的布置?谁给你的权限改动我的训练方案?!你到底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