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她不再是多汁的橙子,而是一只毛茸茸的水蜜桃——滋味比青涩多一分,又比熟透少一点。

她今天穿了一件短袖t恤衫,是那种微微透明的面料,运动后,被汗水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女孩初初发育的玲珑身段,淡蓝色的蕾丝布料包裹住女孩身上最柔软的地方,随着她的呼吸,小山丘也跟着缓缓起伏着。

钟可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走了。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去看她的唇、她的颈、她的锁骨、她的……

当钟可意识到自己的视线飘到哪里去后,心里猛然一震,赶忙收回视线,欲盖弥彰的盯着自己的手,大脑里一片混乱。

他他他他他究竟在干什么啊!

坐在他身边的人,可是他的好战友好同桌好“兄弟”好“闺蜜”!而且他们现在还是学生,老师都说了,早恋这种东西是洪水猛兽,只会让人心烦意乱、学习退步……

等等,他为什么又想到“早恋”上去了?

钟可的脸又一次涨得通红——应该说,只要杨心跃在他身旁,他的心跳永远比独处时快一分。

可惜他一直意识不到,这究竟是为什么。

杨心跃见他一直不说话,还魔怔一样低头盯手,以为他没听到自己的问话。

于是她用胳臂肘怼了怼他,又重复了一遍:“钟可钟可,我问你话呢。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吗?”

钟可虽然声如蚊蝇,但答得异常坚定:“开心。”

当然开心。有了她,他第一次关注花草以外的世界,让他领略到击剑运动的美妙。

杨心跃这才高兴,她两只手压在大腿下面,没忍住抖了抖腿,大声说:“我也开心!”

一直在驾驶座上安静开车的司机,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后视镜——嗯,瞧那男孩老实巴交的模样,再看看自家小姐这幅女中豪杰的样子,等回去后一定要把今天的情况如实禀报杨先生!

回程赶上了晚高峰,有点堵车。司机打开了车厢的音响,一首脍炙人口的乐曲飘荡了出来。

男声轻快活泼,特有煽动力:“恋爱i`n`g~happy~i`n`g~心情就像是……”

“……”钟可头都要垂到腿上了,“司机叔叔,能把音乐关了吗?”

司机:“我就比你们大五岁。”

“……”

“不关。”

“……”钟可:那、那就不关吧。

为了缓解内心的尴尬,钟可只能硬着头皮和身旁的杨心跃尬聊。

他问:“对了,我看晓楠用的是左手剑?”

“是的呀,她是左撇子。她刚学击剑时,练了两年右手剑,但是成绩不好,后来教练发现她除了吃饭写字以外,做其他事都爱用左手,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小时候家里‘板’过她,觉得左撇子不好。”杨心跃兴致勃勃地说,“所以她现在左右两手可以击剑哦!”

钟可犹豫了一下,问:“那……那你受伤后,为什么不改练左手剑啊?”她既然这么爱击剑,能留在赛场的机会为什么不珍惜呢?

杨心跃没笑他外行,耐心解释:“虽然后天可以纠正左右手,但先天惯用的那只手就是比另一只手更灵活。这不光和肌肉量有关,也和思维、神经有关。我是右撇子,从六岁到现在练了十二年的右手剑,高强度的锻炼覆盖了我整个发育期,即使到现在我不练了,我的右臂依旧比左臂更强壮,来,不信,你摸摸。”

说着她就要去拉他的手。

钟可赶忙摇头,身子都要贴到玻璃上:“不不不,不用了,不用摸!”

杨心跃也没强求:“我若是从现在开始练左手剑,可能要练十八年才能出我现在的成绩——但那时候我早就过了运动员生涯的巅峰时期了。”

所以退役,是走投无路之下的唯一选择。

不过这“唯一选择”也挺好的,若不是如此,杨心跃就不会专注高考,这样她也就不会认识她的小方哥哥啦~

“说不遗憾那是假的。”杨心跃耸肩,“但能像今天这样,时不时回来练练剑,我就很开心啦。”

“……其实,其实有条路,说不定能弥补你的遗憾。”钟可忽然道。

“什么路?”杨心跃没太在意,随口反问。

钟可:“我记得你说过,你还没想好要考燕京大学的哪个专业?”

“是啊,燕京大学录取分数线太高啦!我估计拼命学一年,只能报考分数最低的几个专业,然后勾上‘服从调剂’,听天由命啦。”她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想让我考体育学院吧?那可是要运动员证书的,而且考进去之后还要每天运动,我现在不行的。”

“不。”钟可摇头,“昨天的报纸你一定没有看——燕京大学已经通过教育局审批,明年将要新增一个专业,需要提前面试,因为是新专业,分数线会比其他专业低一些。这个专业由新闻学院与体育学院联合教学,旨在招收热爱体育的非体育特长生,定点培养专项人才。”

随着钟可的语速越来越快,杨心跃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一股如飓风般的狂喜骤然而降,瞬间淹没了她。

“难、难道是……”她很久以前就了解过这个专业,但招收的学校数量太少,离家又远,所以她并没有考虑过。

“心跃。”钟可声音坚定清晰,“燕京大学的‘体育新闻’专业,你一定能考上的!”

价格昂贵的suv轿车缓缓驶入别墅地库,不等升降踏板落下,杨心跃已经抱着副驾驶座上的多肉玻璃盆栽,风风火火的冲向了屋里。

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杨爸爸杨妈妈吓了一跳,杨爸爸问她:“这是搞什么,急着上厕所?”

杨心跃气得瞪了爸爸一眼,她把怀里的玻璃盆栽往妈妈手里一塞,嘱咐道:“妈,帮我把花拿到花房,我先回屋了!”

杨妈妈还没看清楚女儿如风的身影,眨眼间,人就消失了。

她低头看看怀里的玻璃缸,萌萌的肉感植物摩肩接踵的蹲成一片,有的翠绿,有的嫣红,有的馨紫,还有的高高挑起一柄“花剑”,挂着灯笼样的花骨朵。

杨家人都是植物杀手,但架不住杨妈妈喜欢,请了专业的园丁花匠帮着侍弄花草。她望着手里这盆玻璃盆栽,虽然每株多肉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看得出养的很好,叶片水分充盈,形状完满,尤其那柄“花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长出来的,定要精心呵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