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姚琪愣了半晌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忍不住蹙眉:“救爹爹当真需要这么麻烦吗?”

阿瑶叹息一声:“在外人眼里,爹爹是跟隐王一起作乱的叛臣贼子,昭王的确是没有立场来救爹爹的。”

“可是,姐夫不是说爹是昭王的人吗,怎么就没有立场了?”

阿瑶无奈地摇头:“爹的确是昭王的人,可是你觉得昭王会向天下人公布这件事吗,那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早就有了夺嫡篡位之心,所以才派爹去隐王府做了探子?”

姚琪了然地点头:“的确是我想的简单了,可是,这明明就是昭王殿下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却要委屈姐姐你,殿下怎么可以这样?”

阿瑶苦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他是主子,他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性命,我却不能不在乎爹的性命,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我们才是会低头的一方,至于受委屈,只要爹会没事,那就算不得什么委屈。何况,昭王不是也答应我只要爹爹被救出来,就给我一纸休书,让我们一家人团聚吗?”

“那他若是到时候反悔呢?”

“怎么会呢,是你太小心了。”

“怎么不会,你以前不还跟我说昭王说你和他喜欢的一个女子很像吗,没准儿他把你当成那个人的影子,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呢?”姚琪看姐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更是着急了,“姐,这个事情一定要留心,若昭王没这个心思最好,可若是真的存了占有你的心思,那你让姐夫怎么办,我们谁也不可能斗得过昭王啊。”

阿瑶无奈地看了姚琪一眼,转身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捻起一块姚琪刚刚拿过来的糕点在手心把玩:“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正如你所说,我们谁也斗不过昭王,他若真是你说的那样,我即便不答应他他也会用别的方法,如今这般还能将爹救出来,我为什么不答应?”

“姐。”姚琪心疼地在她身边坐下,一脸的忧郁。

阿瑶拍了拍她的手宽慰:“放心吧,会没事的。想想爹爹很快就可以出狱,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七十七章

昭王自阿瑶房中出来便有些心神不宁的,脑海中满是刚刚见到的那块凤玉,这七冥和浅浅究竟有什么关系呢?凤玉是七冥的母亲留给他的,凰玉是浅浅是婴儿时便带在身上的,难道说他们二人是亲兄妹?

若真的如此,那他们的父母又究竟是何人?和父皇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呢?

突然,一个人名在脑海中浮现,昭王的面色微滞。

韩畴,父皇的结义兄弟,民间广为流传的常胜将军,会是他吗?七冥和浅浅会不会是他的孩子?

关于父皇和韩畴之间的事他其实并不清楚,只是听宫里的一些老人说起当年韩畴为了娶陈朝公主为妻这才将皇位让给了父皇,从此带着陈朝公主隐姓埋名。有人说他们曾经在上京城外的阴山下住过一段时间,但后来那里突然间便没了人,他们夫妇二人究竟去了何处,没有人知道。

难道说韩畴夫妇其实是被父皇给杀害了,他的儿女散落在外,浅浅上一世就是知道了父皇是杀她全家的凶手,这才狠心杀了他?

若果真如此,那又是谁将此事告诉了浅浅呢?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这么久远的秘密连岳泰都查不出,还有谁能够知道?

想起岳泰,昭王面色微滞,神色闪过一丝复杂。不对,岳泰是钟楼的楼主,这天底下当真有钟楼查不出的事情来吗?他让岳泰调查浅浅的身世,怎么会至今音信全无?难道他本就知道一切?

又或者,上一世本就是岳泰将此事告诉了浅浅,所以才让浅浅对他下了狠手?而岳泰也根本不是想要支持他得到江山,而是想要为韩畴报仇?那他和韩畴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昭王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岳泰是七冥的师父,他定然是知道七冥的一切的。那岳泰将七冥留在昭王府的目的何在?不管怎样,都不会是真心的效忠于他才是。

难道是想让七冥夺回原本属于韩畴的锦绣江山吗?

如此一想,昭王渐渐觉得有了思绪。上一世,因为岳泰的计划还没有执行七冥便去了,所以他只能将报仇之事寄托在浅浅的身上,所以最后便是浅浅杀了他然后自杀,最后导致整个呈宇朝野混乱,一切又恢复到了陈朝即将灭亡时的局面。

想起上一世的一切,如今再思及远在上京的七冥和岳泰,昭王心中暗叫不好。此时他远在上京城外,岳泰又手握重兵,若他们真想在上京城做些什么,他是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

想到这里,他疾步去了姚浅的房间叩门。

此事天色已晚,姚浅刚准备睡下见昭王前来不禁有些疑惑:“殿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恐怕岳泰要造反,你去准备马车,并叫上姚家姐妹,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上京。”

“造反?”姚浅一阵惊愕,“怎么可能,岳泰不是一直支持殿下的吗?”

“我还不太确定,如今不回上京我心里不踏实,他造不造反回去看他的态度就知道了。对了,别将这件事告诉她们两个,只说朝里出了急事。”

“是,属下知道了。”姚浅说罢疾步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昭王陷入沉思:浅浅,若本王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到时候你会站在哪边?

他苦笑一声,暗想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指望着浅浅会站在自己这边呢?若真如此,上一世她便不会杀了他以后自尽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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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只有柔和的月光能够勉强看得到前方的路。

昭王和姚浅骑了快马在前面奔驰,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昭王殿下也真是的,上京城里有事还非要拉着我们去,这么长途颠簸着,你这身子怎么受得了呢?”姚琪坐在不断摇晃着的马车上一阵抱怨。

阿瑶拉了拉姚琪的胳膊:“你就别抱怨了,能快点去上京把爹给救出来岂不是更好?”

“可是你现在有了身孕,怎么能受得了这等颠簸呢?若是伤着孩子怎么办?”

阿瑶笑着摇摇头:“放心吧,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还撑得住。”

姚琪探出头来看了看外面忍不住撅嘴:“这昭王殿下也真是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呀这么拼命,搞得跟要丢了宝座似的。”

阿瑶拍着她的胳膊嗔了一眼:“胡说什么呢,这可是大逆不道。”

姚琪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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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

“师父,七冥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里几天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六阎焦灼地指着紧闭的房门对着岳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