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过头总比补不回来好。封栖松帮白鹤眠擦了鼻血,哄他上了床。
一开始,白鹤眠还正常,到了晚上,他精神了,拱在封栖松怀里非要听故事。
封栖松哪里会讲故事?头疼地回忆了些以前在德国念书时的事,权当故事讲给他听。
他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嘴提问题,封栖松一直讲到后半夜,口干舌燥,下床喝了一杯水,再回头,白小少爷还精神抖擞地趴在被子里拱呢!
“鹤眠,睡吧。”封栖松回到床边苦笑道,端着水杯喂他喝水。
白鹤眠咕嘟咕嘟喝掉半杯,意犹未尽:“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封栖松叹了口气。
他反应过来:“封二哥,很迟了吧?你睡吧。”
封栖松揉揉白鹤眠的脑袋,躺在他身侧,还没闭上眼睛,怀里就拱进来一个热乎乎的小少爷。
封栖松摸了摸白鹤眠的腰,不用睁眼,就能顺着他腰窝上的牡丹纹路,一直摸到脖颈。封栖松的动作虽以安抚为主,但对于精力旺盛的白鹤眠来说,不亚于点火。
他哼哼两声,再抬头,眸子里有了水意,小火苗也抵在了封栖松的腿边。
“鹤眠……”封栖松无可奈何地松开手,“你呀!”
白鹤眠也知道自己太敏感,缩成一团,可怜巴巴地往后蹭了蹭。可他眼睛看不见,离了封栖松,心里就没有底,不过呼吸间的工夫,又惊慌失措地扑了回去。
“还想听什么?”
“封二哥?”白鹤眠惊喜地握住封栖松的手,“你不困了?”
“不困。”封栖松捏了捏他的鼻尖。
白鹤眠倚过去,把脑袋搁在封二哥的肩头:“我知道你困的,不用因为陪我……”
白小少爷的话没说下去,因为封栖松亲了上去。
蔫巴了不少的小火苗重新燃烧起来,被封栖松握在掌心里,好好地疼爱了半宿。
但是累得精疲力竭的白鹤眠睡到天蒙蒙亮,又醒了。
喝下去的参汤给了他无穷的精力,让他嘚嘚瑟瑟地爬到封栖松怀里,摸来摸去。
封栖松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这会儿还没睁开眼,也是知道乱动的人是白鹤眠的缘故,不过是抓住他的手,就再次陷入了沉睡。
白鹤眠闹了会儿,安稳了,他失明以后分辨不出日夜,但听力越发好,此时此刻便能听见院中的晨鸟啾鸣。
他意识到自己缠了封二哥一个晚上。
白鹤眠哪里好意思再闹?他耐着性子等封栖松睡醒,才继续再接再厉地折腾。
*
千山带回来的人参,前前后后用了三个月。
头一个月,白鹤眠常流鼻血,后来就适应了,一碗汤能亢奋三四天。有了人参,他的身体是越来越好,只是封栖松累得够呛。
白鹤眠再善解人意,也是个少爷脾气,加上肚子里怀着孩子,经常控制不住地想往封栖松身边凑。
封栖松解决了陈北斗,彻底摆脱了司令前面的副字,平日里除了要应付各方政客,回家还得惯着自家的小少爷,日子久了,人竟瘦了。
这日封栖松回到家,没在卧房找到白鹤眠,转头一看,他挺着肚子,趴在院中一棵梨树的树干上玩呢。
也不知道白鹤眠瞎着眼睛是如何爬上去的,封栖松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几步冲过去,伸手攀住树枝,猛地将小少爷搂进了怀里。
白鹤眠笑嘻嘻地晃脑袋:“封二哥,你回来了?”
封栖松低低地“嗯”了一声。他生气时从不会大吼大叫,总是用更为含蓄和内敛的方式,表达心中的不满。
封栖松把白鹤眠抱回了床上,反手锁门:“以后就不要出去乱跑了。”
白小少爷愣住了:“你关我禁闭?”
他叉腰站在床上:“好啊,封栖松,成婚的时候你关过我一次,还想关我第二次?”
“你试试。”封栖松伸手戳白鹤眠的额头,“不想在家里,就去华山医院。”
“封二哥……”
“再派百八十个警卫员,不信你还能跑出去。”封栖松说完,见白鹤眠缩在床角,伸手把他拉回来,“还闹不闹了?”
“不闹了。”白鹤眠细声细气地回答。
他态度不错,就是不知道心里有几分服气。
封栖松暗自叹息,转而说:“鹤眠,我比你大许多。”
“就七岁。”白鹤眠嘀咕。
“嗯,七岁呢。”封栖松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鹤眠,我比你大七岁,也是比你老七岁,你若再气我,我们怕是不能白头偕老……”
“能的!”白鹤眠惊恐地抱住封栖松的腰,“封二哥,能的,我们一定能白头偕老。”
封栖松垂下眼帘,伸手摸了摸小少爷光滑的后颈。
后来白鹤眠真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