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么回事。

一旦惊慌失措，恐慌传播，群体效应就会扩大。而一旦稳定下来，也能迅速被旁边人的镇定感染。

一万冒险者，开始被林清组成了10个探索编队，继续向前伸出触角，尽最大可能，救援残存的冒险者。

经过一夜的寻找和奋战，又有较大规模的4只冒险者溃兵队伍，被找寻和搜救到，总数也在2万左右。

天亮了。

妖鬼的喧闹声，渐渐沉寂下来。

林清站在一处高高的岩石上，凝望着眼前的一片血腥废墟。

这就是曾经一度繁荣的庇护所都市。

只是一夜的战火淫威，这座人口百万的庇护所都市，就化为了一片废墟。了无生气，到处都是开膛破肚、死不瞑目的冒险者。

这就是妖鬼攻城的结果。

林清的眼中，多了一层阴霾。

一只芊芊玉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已经尽力了。”李美琳的声音从背后淡淡传来。

林清深深皱起眉头：“我怀疑，这次只是一个开始。”

“开始？”李美琳惊诧地睁大了美眸：“你的意思是？”

“也许你已经听说了。我其实是这个庇护所最后一个送进来的冒险者”林清沉声道：“在我之前，已经很久没有冒险者进入这个都市。在我之后，三个世界内，也没有一个冒险者进入。”

“是吗？”李美琳看向一旁那个经历了13个世界的中年资深冒险者。

后者点点头：“确实如此。最近各个帮派的老大们，都一直盯着那传送器，但传送器再也没有新人送下来了。有人称这个时期为干涸时代。”

“没有新人注入，而这次，庇护所都市被攻破，一次性损失的酋环区冒险者，高达百万”林清的声音无比凌冽：“我已经问了不下20个目击者。所有人都一口咬定，在妖鬼攻城之前，4座庇护所都市的大门，都已经成功关闭了。按说不应该有任何妖鬼，可以攻入城中。但到了10点时分，他们都突然感到了地面震动。如同发生了8级地震。那4座已经牢牢关闭的庇护所城门，居然自动缓缓打开了！”

“啊？”李美琳、嫣然同时惊呼起来：“这是不可能的！”

“是啊”林清自言自语道：“按照我们过去的常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每天到了下午7点，庇护所都市的东南西北四座大门，就会自动锁闭。任何妖鬼都不可能攻破那史诗城墙保护的庇护所都市。直到第二天的早上7点，大门才会自动开启。没有人知道这些重于万钧的大门是如何开启锁闭的。但每次都准时无比，从未有过差池。故而，我们将那个中心的区域，称为庇护所都市。人类可以在这都市中得到最好的保护。我们可以以之为基地，自由探索周围。但是！”

林清叹息一声：“这个不成文的定律，在昨夜，失效了。以一种最灿烂的方式。在帮派纠集起来，对付我的第二天夜里，史诗城墙保护的庇护所都市，在莫名其妙的地震力量下，城门大开。夜里狂性大发的妖鬼们，便顺着迷宫通道，涌入了城市。即使我们已经灭了羽蛇神祭司等四级妖鬼，破坏了妖鬼攻城的召唤仪式，但孱弱的人类冒险者，依旧无法堵住剩余的妖鬼，保护城市。”

“这就是昨夜，庇护所都市陷落的真相？没有冒险者内奸的作用，而是被莫名其妙的力量，强行打开了城门？”李美琳吃吃道。

“嗯”林清淡淡道：“我敢断言。这不是一个意外事件，而是一系列事件的开始！空间，似乎不再提供更多的人类试验品了。他们，正在收紧网子，要进行最后的考验了！”

“最后的考验？”嫣然紧紧抓住林清的手臂：“你说的是谁？谁要对我们进行最后考验？”

林清沉声道：“如果我猜测不错。在冥冥之中，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有人在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我们。如同试验科学家，观察圈养在迷宫中的试验小白鼠一样。而我们很不幸，就是那些试验小白鼠。”

“你是说？“李美琳抬头看向天空：“有人在导演这一切？”

“很有可能！”林清想起自己数次与之较量的那个意志，还有监督者，叹息一声：“这次都市的毁灭，应该是循序渐进的。最先发生灾厄的是酋环区。那个意志似乎在强行驱使我们，向中央进发。凡是无法适应这一过程的，都被视为不合格的对象。故而这次的妖鬼攻城，力量格外强大！简直是毁灭性的。”

一名劫后余生的洪帮冒险者，心有余悸道：“是啊。你们没看到啊，城门一开，那冲入庇护所都市的妖鬼，多么疯狂。我做城头守夜人时，也见过夜间的妖鬼，虽然疯狂，也没有这次这么暴躁，仿佛有什么驱使着它们。”

“我们该走了”林清淡淡扫了一眼周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敢打赌，今夜的妖鬼们会更加狂暴。”

“我们走？去哪里？”嫣然紧紧抓住林清的胳膊。今天的末日故事，已经吓坏了她。

林清淡淡一笑道：“跟随我，穿过血腥战场，抵达将环区！如果我猜测不错。对冒险者的选拔和淘汰，是从弱到强的顺序，依次进行的。酋环区不止我们一座庇护所都市，其他的庇护所都市，也会陆陆续续，遭到妖鬼攻城。唯有强者能够逃出来，踏上血腥战场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