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蔷薇刑 南山鹿 2094 字 25天前

一念至此,夏知蔷慌慌张张地在衣帽间里一通检查。发现这个人的衣物大都还在,她松了口气,旋即又怨自己大惊小怪,遇事就自乱阵脚、没有章法。

到底是坐不住,她拿了车钥匙奔下楼。

夏知蔷先去了趟仁和医院。

她上次来仁和心外,还是“求婚”那天,冯殊穿着白大褂等在走廊尽头,在洁净到发白的阳光中似笑非笑看向她。

这边的医生办公室和病房用一扇门隔开了,夏知蔷没办法直接进去找人,只能去护士站问。

冯殊曾不止一次被女病患或是女家属追着要号码要微信,因此,那小护士狐疑地瞥了夏知蔷几眼,问她跟冯殊是什么关系,找人家做什么。

夏知蔷答:“我是他……他太太。”

没忍住,小护士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笑的时候还跟旁人对了个眼神。轻咳几下,她正色道:“冯医生还没结婚呢。小姐姐,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借口?”

“我真的是他老婆!”

见几人像围观钟情幻想症的患者一样看着自己,夏知蔷恨不得当场回家把结婚证拿来,甩她们脸上。

一个稍年长些的护士过了来。

简单了解了下情况,她瞪了几个嘻嘻哈哈的小姑娘几眼,对夏知蔷说:“小冯今天不当班,就上午来了下,这会儿已经不在医院了。你要不嫌麻烦,可以试试挂他的号。”

夏知蔷挫败地离开医院。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兜了几圈,她惊觉,自己对冯殊是那么的不了解。除了工作和回家,她根本不清楚这人此外的时间会消磨在哪里,又有什么消遣或是爱好。

夏知蔷,是个不称职的妻子。

哪怕她拼命地营造出了一种在很努力地讨好着对方的假象,都掩盖不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将车停在路边,她趴方向盘上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猛地坐直身体,在微信里翻出久无联系的陈渤。连发了三条微信问对方知不知道冯殊在哪里,夏知蔷等了等,没收到消息,决定先回家。

刚进电梯,陈渤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宝贝老公没丢,我给扔门口了,记得‘查收’,”他还是副不着调的样子,“皇马输了球,这老小子心里不爽,多喝了几口。拢共一杯半而已,误不了事,你别怨他。”

夏知蔷说感谢。

“小夏妹妹还是这么温柔。”陈渤嘿嘿笑,“本来想把人带我那儿去凑合一宿,免得你难办,冯殊死活要回来。等到了吧,他又说门锁换了、自己没钥匙打不开,我只好扔门口了。你要搬不动,就把他搁那儿,睡一晚上楼道死不了。”

他还想继续比比,电梯门打开,夏知蔷看到那个靠着大门站的高瘦男人,心一抽,直接把电话掐了。

冯殊垂着头靠在门上,肩膀无力地塌下,衬衫纽扣也松开了两粒,上上下下的布料皱巴巴的。

哪怕只看个大概,夏知蔷都能瞧出浑身上下掩不住的颓然与落寞。

他平时哪是这个样子。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心爱的球队输了吗?

走上前,夏知蔷本想埋怨一句“为什么不接电话”或是“还知道回家啊”,话说出口却成了一句委屈巴巴的: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她撇撇嘴,想着先把人弄进家门要紧,又硬生生把快涌出来眼泪憋了回去。

冯殊挡住了门锁,夏知蔷想叫人让开点好打门,便扯了扯他的袖子,谁知,对方赌气一般地将手甩开。

他胸口起伏,重重地呼吸着,还一顿一顿地叫她的名字:“夏、知、蔷。”

“嗯?”

“你为什么,总是不给我钥匙?”

夏知蔷没明白这话。

定定地看向妻子,冯殊原本皑皑如雪的眼白被酒精熏得通红,语气像控诉,也像委屈。他说:“没有钥匙,我该怎么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  知知:老公不回家,委屈巴巴

小冯:我没有钥匙,委屈巴巴+max

季霸天:委……委实有趣!

第18章

长期过量饮酒会引发手抖, 加之医院有规定酒后不得上岗, 怕误事的冯殊极少主动碰酒精。

在夏知蔷的记忆里,他上次喝醉, 还是在两人办婚宴时。

今天的冯殊,喝得比那天还要多一些。

他嘴里一直念叨着钥匙钥匙, 全不复平时惜字如金的高冷模样。不好在门外逗留, 夏知蔷只得勉力将冯殊推开点, 艰难地打开了门。

门一开, 冯殊跌跌撞撞就往里走,明明连保持平衡都很困难, 居然还知道要先脱鞋。

夏知蔷怕人摔了,追上去一把扶住,他第二次甩开她的手, 嘟嘟囔囔:“不喝, 不能喝了,我要回家, 回家。”

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冯殊身后,一路进了主卧,直到他差点要被地毯绊住, 夏知蔷才寻到机会上前,扶着人在床沿坐下。

肢体无力的冯殊向后靠坐, 头往一侧歪着,眼神迷蒙,双颊泛红, 嘴唇比颊上更红。这显然是酒精作祟,夏知蔷却冒出种罪恶感,好似是她把人给欺负成这样了。

捏住他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还一连说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