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对他来说已经是常态,但是那时候的他是置身事内的,当他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面前的残忍杀戮时,这又是一番全新体验。
因此他才会更加的愤怒,才会更加的痛苦,自己过去所造成的杀孽就如同他眼前见证的罪恶,几乎撕裂了他的心。
填弹,拉栓,开枪,awm愤怒的轰鸣声掩盖了人们痛苦的哀嚎,一名屠夫倒下了,然后又一名屠夫倒下了。
轰鸣的awm就像是死神发出的召唤,每一次都稳定的带走一名满手罪恶的屠夫。
来自帝国的改造人终于惊慌了,前一刻他们还是猖獗的屠杀者,下一刻就成为了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直到轰鸣的awm已经收割了三条生命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没能锁定进攻者的方位。因为他是在是太快了,快到视线都难以捕捉的速度,参差的帐篷和木房成为了他的天然掩护。而每当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就标志着另一个罪恶的生命的死去。
“难道他都不需要瞄准的吗?”这个问题几乎是所有来自帝国的改造人内心的疑惑。
“全部散开,寻找掩体!”凯门放声大吼,然后一个闪身就窜进了木楼之内。
但是几乎在他的声音刚刚结束的时候,厚重的突击步枪声就开始响彻山谷之内。
阿特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手中的突击步枪喷吐着火舌,而他的身后则是紧随其后的穆,两人一前一后造成了强大的火力压制,那些低级的帝国改造人只能仓皇的躲避。
阿特手中的机枪漫无目的的扫射着,只要是活着的生物,他都会把他们作为射击目标,当然帝国改造人是他重点进攻的目标。
他严格的执行着清除任务,杀戮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区别只不过是残杀和击杀。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博拉绝望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组织不是来拯救我们的吗,为什么结果还是杀戮?!”
“我们没有武装!我们没有武装啊!!我们没有触犯任何死亡天使的法律,可是为什么组织还是要清除我们!”博拉发出不甘痛苦的咆哮。
随后一个突然而至的红色身影稳稳的立在他的身后。
感受着背后这名改造人强大的气场,博拉绝望的匍匐在地上。
“杀了我吧,你们之间没有区别,没有任何区别。”博拉低声喃喃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他随即感受到捆绑着他身体的绳索被割断了。
“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我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曼陀罗轻轻的在他耳边呢喃。
当博拉终于从绝望中挣脱出来的时候,他的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他只是稍稍挣扎了片刻,就立刻反身冲进了木楼内,那里还有被困住的瞳瞳。
梵的身影不断穿梭在低矮的帐篷和木屋之间,就像是一只正在捕食的潜伏者,即使是在白天,他的身形也几乎很难被锁定。
“戾!”鹫狮的特殊嗡鸣突然响起,红色的光华瞬间斩破了木墙,梵抽剑继续前行,跑动间再次反手一剑刺入侧方木门,红色的光芒消逝,梵几乎毫不停留的离开了这片区域。
随后两具手持短枪的帝国改造人的尸体,就倒在他的身后,这两个原本妄图成为猎人的家伙,却在最后一刻成为了猎物。
发泄!发泄!梵那沸腾的血液几乎要冲破了身体的束缚。
他为眼前的惨象感到痛苦,因为到处都是已经被残杀的人类尸骸,但是正是这种痛苦更加深了他的罪恶,因为他所执行的任务正是清除这片区域的所有生物,这些已经死去的人,即使没有死在帝国人的手中,也迟早会死在他的手里。
当救赎和杀戮这两个极端同时出现时,梵发现他那追求光明的希望只能是奢望,在组织和自我之间,他就像一叶浮沉在风暴中的小船,向左是地狱,向右也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