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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已经有了几分少丨妇的风情,现下面颊酡红,媚眼如丝,楚承昭立刻就酥了半边身子。

又是一阵胡闹。

到了黄昏时分,两人才完全平复下来,各自更衣梳洗。

没多会儿,安安午睡醒了,自己走到了主屋。

她睡得小脸红扑扑的,进了屋里自己解了小斗篷就往榻上爬。

楚承昭一把把她捞到怀里,她对她爹甜甜一笑表示感谢,然后又环顾了一下屋里:“弟弟怎么还没过来?难道是爹爹还在生弟弟的气,不让他过来吗?”

楚承昭说怎么会,对她道:“弟弟可能是睡晚了。”

安安却说不可能,“弟弟素来睡得比我少,我今天算是睡得特别多了。弟弟这会儿肯定已经醒了。”说着,安安又想到爹爹可能是经常不在家,所以不了解弟弟的习惯,她又扭过脸问宋瑶,“娘,安安说的对不对?”

宋瑶扭头一看外头都日薄西山了,忙下榻穿鞋:“安安说的对,怀远一般这时候早就醒了。”

也是怪她这当娘的太糊涂,和楚承昭胡闹着就忘了时辰,往常她都是让孩子睡一个时辰就喊他们起身了,怕他们下午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怀远这个时候还没过来,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受了惊讶,发起烧来了。

宋瑶一边自责糊涂,一边连忙往厢房去了。

怀远的屋里一切正常,他也早就穿戴好了,从床上起了来,坐在临窗的榻上自己玩着孔明锁——之前的九连环终于在他锲而不舍的努力下自己解开了,所以后来他就换了个玩。

宋瑶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幸好他没有发烧,也没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

宋瑶松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问他:“怀远宝贝,既然起来了怎么不去主屋找爹娘呢?”

怀远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沉默,或者是用笑容来应对,他抬起头看着她道:“我想等娘亲来找我的。平时娘亲不都是很早就来看我了吗,怎么今天这么晚?”

听他说了一长串的话不带停顿的,宋瑶不禁一阵激动,但是听他问出来的问题,却让她又尴尬又自责。

“娘亲的亲戚上门来了,娘亲和爹爹一起招待他们,和他们说话,后头娘亲又和你爹有些事要忙,没注意到外头的天色……就晚了。”

怀远却没有怪她,而是点了点小脑袋,又想了想,说:“娘亲是忘了。爹爹……可能是还在生我的气吧。”楚承昭这父亲虽然在家的时候不多,但给两个孩子的印象就是他既聪明又强大,就好像是无所不能似的。所以也难怪怀远会这么想。

宋瑶立刻说没有的。这孩子也太高看他爹了。那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而且今天他们两个久违地蜜里调油,楚承昭估计是真的忘了。

但是当着孩子的面,宋瑶能说自己不好,却不愿意暴楚承昭的短。

所以她摸了摸怀远的头,“爹爹还是很关心怀远的,你中午睡下后,爹爹还亲自过来守了你好一阵子。现在上午的事过了就过了,父子俩没有隔夜仇,怀远也不能生气啊。”

怀远摇了摇头说不会的,又问她说:“那我现在能去主屋找爹爹吗?”

宋瑶说当然可以,当即就让丫鬟拿了怀远的斗篷来。

怀远穿上小斗篷之后,也不要人抱,自己稳稳当当地走过去了。

宋瑶在后头看着,心里又是一阵宽慰。虽然因为奶娘的事,家里第一次闹出了矛盾,但经过这么一件事后,怀远肯说话肯走路,肯和人沟通了。估计马上重归于好后,他们父子的感情还能更进一步。

这日子真是过得越来越有奔头了!

第121章

怀远去了正屋之后, 楚承昭没有再摆出严父的面孔, 和平常一样笑着同怀远说话。

怀远也不提他早早地就起身了, 一直在屋里等着爹娘派人来传他。

父子俩和乐地待了一晚上, 奶娘的事就算就此揭过了。

这件事也给宋瑶提了醒, 如今楚承昭的身份又进了一步, 府里的人却还是从前的人。眼看着主家的身份水涨船高,难免人心浮躁。

像怀远的奶娘似的,她家里人今天来领人的时候帮着求情。说奶娘刚进府的时候只以为是帮着侯府公子照看孩子, 实在是没想到主家会摇身一变变成皇孙,甚至如今还成了太孙。

奶娘心里惶恐,怕做不好差事受到惩罚——毕竟服侍侯府公子的孩子, 她这当奶娘的犯了错误,最多也就是挨一顿板子, 被赶回家去。但是服侍皇孙、太孙的孩子,那可是正经的龙孙凤子,一个服侍不好,不仅是奶娘的性命不保, 可能一家子都要受到牵连。

所以那奶娘才会越来越惶恐, 连怀远故意打翻雪梨水, 她都会想多, 觉得是自己没服侍好, 然后也不敢上报主家,只想着把事情偷偷给抹了……

楚承昭后头和她说,他掌管内务府的时候确实知道有些皇家的人动不动就打骂下人, 提脚发卖还是轻的,就地打死的事也是有的。不过那都是卖了死契的下人。这奶娘又没签卖身契。

再说他难道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的主子吗?也不知道那奶娘为何那般战战兢兢。

宋瑶当然不会害怕楚承昭,但是这件事后她想了想屋里府里其他下人对楚承昭的态度。

不说远的,就说屋里周嬷嬷和轻音、飞歌她们,她们是在楚承昭身边待得最久的人了。周嬷嬷是养育楚承昭长大的奶嬷嬷,飞歌从前还是个刺头,但是现在他们在楚承昭面前也是格外地谨慎小心,一句不该说的、不该问的都不会有。

还有玉珠和玉容那两个丫鬟,是早前宫里赏下来的,对楚承昭的态度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现在两个丫鬟也不敢往楚承昭面前从凑了,只老实本分地当差。宋瑶不喊她们,她们连主屋都不会进。

她们都这样了,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之后几天,宋瑶就开始清查下人。主屋这边她还是放心的,毕竟都是老人或者是从宫里出来的。她就先从两个孩子的丫鬟和奶娘问起。

丫鬟是内务府选进来的,倒也没什么差错。

安安的奶娘却是和怀远的奶娘一样,早些时候从外面聘用的,陪着安安也有一段时日了。宋瑶看她们和两个孩子相处地不错,就也没提换人的事情。现在怀远的奶娘出了事,她就也想看看安安的奶娘是不是也那般被吓破了胆。

结果她不问还好,这一问,安安屋里的丫鬟才告诉宋瑶说那奶娘这段时间很不对劲。从前奶娘是每隔一个月才回家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奶娘是隔三差五就回家一次,持续了大半个月,奶娘却又不回家了,年前她家人还上门寻了她两趟,她却都避而不见。

宋瑶听了这个如何还坐得住,立刻就和楚承昭说了。

楚承昭派人去一查,得,这奶娘比怀远那个还过分,她家的男人居然不知道怎么和二皇子府的人勾搭上了。

好在他们勾搭的时间也不算长,加上最近二皇子被盯得紧,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奶娘要是但凡有个坏心,宋瑶和楚承昭还好说,安安那边肯定是防不胜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