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堂姑姑很喜欢,谢谢安安。”
“堂姑姑肯好好吃饭,安安就放心了。”小丫头高兴地笑起来,然后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点心是刘爷爷做的,安安只是在旁边看着而已。所以堂姑姑不用谢我的。”
嘉平县主真的是心软地能滴出水来了。楚承昭府里这刘厨子她是知道的,早些年在宫里的时候听永平帝提过,说这人手艺精湛,祖上几代都是御厨,但却是个惫懒到了极点的性子。永平帝有心想提拔他当御厨总管,这人缺嫌总管事务多,给推脱去了。在宫里不想着往上爬的,估计他也是独一份了。
连永平帝都喊不动的懒人,如今到了盛园却为了宋瑶和安安这对母女成日里乐呵呵地忙着,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这对母女都跟福星下凡似的,都招人喜欢。
宋瑶不知道嘉平县主的心理活动,她只是老怀宽慰地看着安安——
自家闺女真的太有能耐了。
方才因为大皇子的事,她和嘉平县主陷入了尴尬之中。今日之后难保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疏远了。
但是这丫头也太会哄人了,看嘉平县主看她的眼神,估计连今天为什么来了都快忘了。
第123章
这天嘉平县主在盛园吃过了点心, 又吃完了午饭, 一直陪安安到她午睡了, 方才回去。
宋瑶送她出府的时候不禁歉然道:“安安那孩子就是热情过了头, 耽搁了你一整天的功夫。”
嘉平县主说不会, 她忍不住笑道:“安安这样待我, 我心里才高兴呢。”
别看皇族里姓楚的人那也是一大茬子,但是亲情却是单薄的很。而且各自都防着对方,唯恐被害了去。到现在除了盛园的安安和怀远外, 嘉平县主对其他府里的晚辈的印象都模糊得很。
两人在门口稍微说了会儿话,嘉平县主才上了自家的华盖马车。
宋瑶目送她的马车远去,刚准备往里走, 楚承昭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从前出行的时候一般都是一人一骑,最多带两个侍卫和一个邹鑫。现在获封了太孙, 阵仗自然是非往日可比,光是侍卫就带了二十来个。
所以他人还没到,宋瑶远远地看见一队行装统一的骑马侍卫就知道他回来了。
没多会儿,楚承昭就骑着马到了门前, 他跳下了马把缰绳往邹鑫怀里一抛, 对宋瑶笑道:“夫人今日怎么这般好?居然到门口亲自迎接为夫。”
宋瑶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
这人真的是越大越不着调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这么逗弄她。
楚承昭挑了挑眉, 顺着她的目光在周围逡巡一圈。邹鑫和其他侍卫都十分知趣儿地把头给低下了。
他上前拉上宋瑶的手, 两人相携着往里走。
“怎么还怕羞?能跟我一道的都是我的心腹,又不会往外乱传。”
“那也不能人前这么说话。他们该怎么看我啊。”
“什么怎么看你?”
宋瑶不怎么高兴地道:“我不过是你的侧妃,你在人前一口一个‘夫人’的, 他们该觉得我是那种僭越不本分的人了。”
楚承昭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你本来就是我的夫人,难不成我们府里的人还不清楚这些?别说他们,就是外头都在传你可是铁定的太孙妃。”说着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未来的皇后娘娘……”
宋瑶赶紧伸手把他的嘴给捂住了。
虽然早些时候她发了大愿说要当皇后,但是那会儿楚承昭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孙,那皇后的宝座对她是遥不可及。
就好像刚入学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地发愿要考清华北大一样。
但是现在可不同了,她已经是太孙了,其他有力的皇位竞争者也暂时被压制住了,皇位仿佛就近在眼前。
宋瑶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怯场了。
眼看她真的要羞恼了,楚承昭连忙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了。方才我来的路上遇见了堂姐的马车,知道你是在门口送她来着。”
“是啊,县主刚走。”宋瑶想着今天白日里的事情,语调不由轻快了几分。她把今天安安和嘉平县主白日里的相处都一一说给了他听。
说完两人也回到了后院,宋瑶一边帮他解披风一边无奈笑道:“这丫头你说到底是怎么生的,怎么见人就一点都不露怯。也是奇了怪了,从圣上和皇后娘娘到县主,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
楚承昭自豪笑道:“什么怎么生的?咱俩生的,自然是最好最讨喜的小丫头。”
宋瑶无奈地直摇头,“倒是把你忘了,最喜欢她的还是你这当爹的,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得亏咱们安安不是蹬鼻子上脸的个性,不然还真被你们纵地找不着北了。”
楚承昭坐到榻上喝了一盏热茶,笑道:“那这点还是随了你。”
宋瑶的性格或许并不算多么优秀,但有一点却是楚承昭特别欣赏的,那就是她安守本分。
她陪着他一路从侯府庶子变成了皇孙,现在他又成了太孙,虽然早前宋瑶私下里也说下过想当皇后的宏愿,但是她待人接物还是跟从前一般谨慎,没有抖起来,更没有得意忘形。
楚承昭打小在安毅侯府见惯了人情冷暖,那儿不过区区一个没落的侯府,但是一朝得志就忘了自己姓什么的,可谓是大有人在。
宋瑶这样的,当然就是难能可贵了。
因为安安下午陪着嘉平县主累了,很晚才歇午觉,加上前一夜她也兴奋地没睡好。
所以宋瑶就没让人喊她,只让人去把怀远唤过来了。
日头偏西之后,一家子聚在一道用了晚膳。
楚承昭难得地松快了一天,晚膳过后他还找人从他书房里拿来了下头的人搜罗来的话本子,让怀远坐在自己膝头,让怀远一边看图画,他一边给他讲。
宋瑶坐在榻上做针线,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这对相处和睦的父子,唇边的笑意就没淡下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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