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太损了。
别说是夏珍珍,就是在场所有的宁家下人都觉抬不起头来!
而那帮子衙役却是哄堂大笑,有人缺德的开起黄腔,“兴许人家小三元,就好这一口呢!”
徐妈妈气得浑身直哆嗦。
就算二奶奶再不好,可那也是自家的主子。主辱臣死,徐妈妈这一刻,跟人拼个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一个粉红色的小小身影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捡起地上一块半干的牛粪,二话不说就朝黑斑衙役大笑的嘴巴扔去!
扔了牛粪还不算完,宁芳一路捡起地上的石子泥巴,四散着扔向那帮子衙役。
“王八蛋,混蛋!不许你们笑我娘亲!不许你们笑她!”
因她个子小,动作又快,那帮子衙役一时没防备,竟是给她扔个正着。不是给石子打着头,就是给沙土迷了眼。尤其是那黑斑衙役,待察觉出嘴里给人扔了牛粪,就算吐都吐不出来了。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敢公然袭击官差!”恼羞成怒的黑斑衙役,竟是一把拎起小女孩,狠狠往地上摔去!
“放开她!”
夏珍珍就算被人羞辱得再无地自容,但身为母亲的本能,也让她立即从车上冲了下来。
只她太胖了些,到底行动不便,裙子一绊,便跌了下来。可眼看着女儿就要被人摔下去,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是连滚带爬的,就向黑斑衙役的扑去,狠狠一口咬上他的腿。
那衙役凶性大发,抬脚踹向夏珍珍,踹得她痛呼一声,捂着肚子滚到一旁。
徐妈妈吓得失声惊叫,再也顾不得的冲上去帮忙了。
可就算几个丫鬟家仆全都冲了出来,可到底是些妇孺之辈,如何敌得过那些身强力壮,还带了棍棒的衙役?
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旁边有乡亲看不下去,也有拉架的,也有帮忙的,可无一例外,全都挨了打。
正当那黑斑衙役抢了宁芳的金项圈,想把小姑娘往地上摔去时,有人说话了。
“打。”
清清冷冷的一个字,略带些少年变声期的沙嘎,从不知何时过来的一辆黑篷马车中发出。
然后,赶车的车夫应了一个“是”,就出手了。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仍是端坐在马车上,一手还拉着缰绳,保持着赶车的姿势。但他另一只手上的马鞭,却犹如长了眼睛一般,从黑斑衙役开始,一鞭一个,灵活而刁钻的抽在那帮衙役的脸上。
一抽一道深深的血痕,从上至下,还同样是在左脸。
有个身手好的,见势不妙就想逃,谁知给那马鞭卷了脚,一下拖到马车前。他捂着脸怕破相,却见那老车夫面无表情的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开他的左手之后,仍是一鞭子抽在他的左脸上。象是盖完了图章,这才把人放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无故殴打官差,难道不怕王法吗?”黑斑衙役眼看遇上硬茬了,只得色厉内荏的抢先叫骂起来,可他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对面这辆黑篷马车虽然普通,却是由两匹高头大马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