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夏珍珍不知第几次做出的东西,连老孟家的大黄狗都嫌弃的一口不吃之后,全家人都对她的厨艺绝望了。
就象宁四娘说的,“你能学着管家理事就行,其余的也不要勉强。”
倒是宁茵,虽然年纪小小,却在厨艺上表现出极大的天份和兴趣,甚至可以在小丫头的帮助下,蒸出很好的蛋羹来了。
而且嘴也刁,知道滑嫩如豆腐,入口即化的蛋羹才是好蛋羹。若有时厨房蒸老了,她就摇头撇嘴。然后,还是全部吃光光!
宁芳对这个吃货妹妹颇无语,但宁四娘却觉得挺好。
会吃,又不浪费粮食,多好的孩子啊!
那日宁芳还听祖母跟徐妈妈商议,等过几年姐妹们大了,便去请个好厨娘回来。都学几个拿手菜,日后去了夫家才不丢脸。弄得宁芳反省起来,或许,自己也该学着改变眼光,欣赏身边的一切?
忽地肩膀一痛,却是安哥儿那个小坏蛋,又偷偷趴在她肩膀上磨牙了。
这样的坏毛病,可实在没办法欣赏!
宁芳毫不客气啪啪打起弟弟包着尿布的小屁股,“说了不许咬人,怎么还咬?再敢咬就给你抹黄连,不信治不了你!”
安哥儿虽还不会说话,却很懂得看人脸色了。知道自己做了坏事,被打了也不哭,也不看她,只扭脸揉眼装无辜。
夏珍珍看着好笑,才想说这毛病倒是有些象她小时候,忽地金陵三房那边的宁珂来了。
因之前见过,知他跟宁怀璧交好,夏珍珍便没回避,出来见了礼,又要去张罗酒菜。宁珂让她别忙,且收起重见到越发苗条的她的惊讶,先笑着说起一事。
“堂嫂既会做碗莲,怎不通知家里?过年时府上买了好些来摆设,后来偶然听说,才知是你们庄上做的。可把大伙儿笑个不停,花自家钱买自家东西,这也成亲戚间的新鲜话儿了。”
夏珍珍颇为赧颜,为这事她跟她女儿早就吐血三升了好不好?可又不好意思说。
倒是宁芳年纪小,也不怕丢脸的道,“七叔你不知道,当时我娘就说做几盆给我玩的,谁知村里人觉得好,人人都跑来做。还问能不能卖钱,谁知却又那么好卖。我们只当七叔做的都是大生意,哪好意思跟你说?你若愿意,往后给你就是。”
宁珂道,“那我还当真要接了这门生意。二回你们要是再做什么好玩的,可别忘了通知我。”
他们这边说着话,那边孟大娘也退下了,宁四娘命人重新收拾了堂屋,把侄子请来说话。
“这是有什么好事吧?”看宁珂那喜气洋洋的模样,宁四娘的心先安定了大半。
宁珂笑道,“果然瞒不过姑母。二房的大伯祖要致仕了,便替死去的冯姨奶奶求了个六品诰命。过年时恩旨从中宫发下来,家里便商议着修修祖坟,给冯姨娘的位置也挪一挪。如今派侄儿来打个前哨,向姑母讨教一番。回头几房都要来人,只怕还少不得麻烦姑母。”
宁四娘点头。
这事早在意料之中,宁家二房的大伯父宁守仪虽是庶出,却官运亨通,一直做到从五品知州。乃是除了长房,宁家这些年来混得最出息的一个。
只是如今他也年事已高,便想着叶落归根,辞官回家。所以趁这时候,给生母求个诰命,也算是光耀乡邻了。
这是宗族大事,人人皆要出力。所以宁四娘也不含糊,“一家人,不说这些客套话。你先去东厢歇着,明儿一早,我跟你去祖坟那边走走,再请些族老过来商议此事。”
宁珂道了谢,不客气的歇下了。
虽然宁家几房在乡下都有田舍,也留有奴仆,但因少来居住,条件并不太好。他也是知道宁芳母女都来了乡下,所以才直接投奔她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