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陈老大夫诊治许久后,终于开了口,“若说小宁大人这伤,瞧着是凶险了些,但也有七八的把握,能救得回来。”
呼!
不仅是宁四娘婆媳,就连宁守仪他们听了,也是齐齐长出了一口气。
族中好不容易出了个出息的子弟,就算会妒忌会提防,但谁舍得他去死?
但陈老大夫随后的一句话,却又让大家的心提了起来,“只救回来是一回事,但要调养好,却有些费事了。府上也不比常人,老夫便冒昧问一句了,可有上等好参?”
有!
宁四娘忙命人把家里藏着的所有人参全都拿了出来,可陈大夫一看,却摇了摇头,“这些参也是好的,可惜都是山参,阳气太重。二爷本就年轻,如今还发着烧,可受不得这样大补。若能有些滋阴的党参白参,倒是可用。”
这就让宁四娘为难了,可宁守仪听着神色颇有些不自然。
他告老还乡时,同僚们倒是送了一支五六十年的老白参。可这样好物,要拿出来吗?他也上了年纪,那可是留着救命的。
再想想反正大夫也说了宁怀璧不会死,只不过是调养之用罢了,他便没舍得开口。
倒是宁守信忽地想起一事,“那紫参可用吗?上回夏家不是拿了支上等紫参给辛姨娘?”
老大夫一听,“紫参也好,且拿来瞧瞧!”
宁芳刚抹了眼泪,正想自告奋勇的说去拿,不想人群后面立即有人,“可那参,那参我已吃了……”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辛姨娘就算还在做月子,也赶了过来。只是说这话时,她的眼神略有些躲闪。
不是她见死不救,而是这一刻,她跟宁守仪的想法雷同了。
横竖她又不是拿了参就能扶成正妻,那为何要出这么大力?
宁四娘冷冷扫她一眼,没多说半个字,只问大夫,“您可知哪家药铺或是谁家收着有这样好参?我们买,多少钱都使得!”
陈老大夫犹豫了一下,才为难的开了口,“要说这东西藏着的人家少,据我所知,似乎就魏国公府上有支不错的。”
宁家人一听,都静默下来。
魏国公府崔家不是金陵最大的官了,却是整个江南最无人敢轻易招惹的豪门。
整个金陵,官职最大的有三位。
一位镇守太监,掌管江宁织造,既是皇家的衣库,也是皇上的小金库。
一位金陵府尹,主管地方上的大事小情,重点是江南的粮食漕运。
再一位盐运使,府衙设在扬州,掌管着富得流油的盐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