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县里遭了大水,一个开窑子的老鸨没了生计,也带着手下几个姑娘到乡下开荒种菜讨口粮食。
夏珍珍看她们几个娇滴滴的妇道人家怪可怜的,便想着从家里拿些吃食给人送去,谁知却把底下丫鬟婆子吓个半死。慌慌张张拦了,看她实在不明所以,才吞吞吐吐的说了。
回头宁怀璧听了,简直是哭笑不得。已经拿这事,取笑过夏珍珍好几回了。
此时看他又调侃自己,夏珍珍不免恼道,“就那么一回,你还要笑多少回?”
看她脸上微红,浅嗔薄怒的样子很是可爱,宁怀璧瞧房中无人,未免就上前亲了她脸颊一口,低低道,“若要我不笑,下次回来,可允了我么?”
夏珍珍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自从她跟去三鸦乡照顾宁怀璧饮食起居,这个人前正经老成的丈夫,却在背后时不时的调戏一回,弄得夏珍珍又羞又窘。
“你,你若再这样,我可再不理你了!”
可这回宁怀璧却没顺着她,反道,“你若不愿,那我便去别人处了。”
夏珍珍一愣,转头再看丈夫,拿起那件湖蓝色的缎袄往她面前一提,挺欠扁的炫耀道,“我也不是没人要的。”
夏珍珍瞪着那衣裳,咬唇不说话了。
她自然知道,这件袄子是辛姨娘给宁怀璧做的。针脚细密,配色清雅,比夏珍珍可高出十倍不止。
而且,辛姨娘也是宁怀璧的妾室,侍奉丈夫,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
想想从前,夏珍珍甚至巴不得把宁怀璧往旁人那里推。可是如今,如今相处日久的夏珍珍也不知为什么,竟是一想到辛姨娘,心里就象是有只小蚂蚁在咬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宁怀璧见此,又揽着她的肩叹道,“你既是我妻子,我自不忍心勉强你个什么。但你夫君我好歹还算年轻,总没个象你似的,老这么干晾着的吧?我大概还有一月才得回来,你自想想吧。”
宁怀璧说完走了,夏珍珍真心纠结了。
她虽然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可身边徐妈妈,还有好几个忠厚明理的婆子媳妇都私下劝过她这事。可要她真的跟宁怀璧怎样……
她,她不好意思!
她以为丈夫这话算是最后通牒,谁知做丈夫的却是在肚内暗笑。
夏珍珍如今失了忆,回复了做姑娘时的羞涩腼腆,颇让他找回新婚时的感觉,所以他才老爱逗她。可逗弄多了,确实火大。老这么憋着也不是个事儿,所以还是得逼着她同意才行。
但也不只是为了做那档子事,而是宁怀璧觉得,家里最好得有个嫡子才行。
如今辛姨娘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宁怀璧可不打算再来第三个了。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碰辛姨娘的,倒是夏珍珍这个正妻,难道真的一点机会就没有了?
宁怀璧觉得,还是得趁年轻,再努努力!
怀揣着一份小小的美好期待,宁怀璧带着戴良,回三鸦乡开始他新的奋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