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岳又问,“为何?”
安哥儿不好意思的躲到了宁芳身后,把她拉低身子,然后用很羞涩,但旁人又都听得到的声音说,“三舅公,真好看!”
宁芳赶紧捂了嘴,生怕自己喷笑出来。
这是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么?
程岳微窘,不过又很快释然,只看着安哥儿的眼光里,多添了几分喜爱。
“既收了你的礼,也不好不回。纵没有红包,好歹总得有点别的。”
他一个眼神,便有下人捧出礼物。
安哥儿有些愣神。
这是,一匣子积木?
可程岳随即展开的一张图纸,却让他几乎快欢喜疯了!
这是一匣子船模。
别看每只只有两三寸长,却是船浆船帆俱全,还能一块板子一根桅杆的拆开拼装。
程岳随意拿起一小袋木板,很快按对应图纸,组装出了一只福船,随即又拆开。
“你光爱玩船还不行,还得知道船是怎么造的,愿意学吗?”
太愿意了!
别说安哥儿顿时两眼亮晶晶的抱着这匣子船模不放,连宁芳宁绍棠这样的大孩子,瞧着都十分眼热。
这样的精致的东西,市面上可没得卖。再看船底下刻着宫中标识,宁绍棠吞了口唾沫,“这,真的能给安哥儿玩?”
因为安哥儿爱玩船,又爱问这个船和那个船为什么不一样,于是身为好兄长的宁绍棠也颇看了几本书,便认出这匣子船模里,可有不少军船。万一落到有心人手里,会招祸吧?
程岳看他一眼,“无妨,这比例虽是按真船缩小的,但有些要紧之处却简单得多。”
那宁绍棠放心了,却又有些赧颜,“三舅公行事,自然是周全的,是我多虑了。”
程岳却道,“你小小年纪,能这么心思缜密是好事,听说你爱下棋,便给你带了本棋谱来。不是真迹,只是翰林院的抄录本。”
可能入翰林院的,又岂是凡品?
宁绍棠激动得脸通红,连声谢过。
程岳却是又道,“闲暇时学些琴棋书画是好事,但还要以功课为重。你最近学到哪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