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看她如此泼辣,皱眉露出几分不喜,“你看看你,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不打自招了,可是心虚?”
四皇子妃还顶嘴道,“我怎么就心虚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老七那孩子在你面前说什么了?想来他也不敢直说,是让祥儿说的吧?我就知道,他这些日子和那宁家书女走得近,必是打了什么主意!”
四皇子愈加厌烦道,“还说不心虚?你给祥儿说亲,就知道避开你娘家侄女,说是关系太近,万一日后小两口有个什么,你这个当婆婆的也不好调停,于是绕着弯儿,找上了你远房姨侄女。既有亲戚情份,且她家父亲如今也是一方封缰大吏,日后能给祥儿添个臂膀。
可怎么给老七那孩子说亲,反不避这嫌疑,要拿你侄女充数了?就算要充数,好歹选个象样些的,选个丫鬟生的庶女是什么意思?说什么柔顺听话,无非是想着日后好拿捏罢了,还装着贤良大度的模样,真当人都是傻子么?
这事我一直没吭声,是想等你自己想明白过来,换个人选便是,谁知你还疑上了宫中书女!别说是不是老七动了心思,就算真是,他又有什么错?”
四皇子妃给彻底点破心思,才算是哑了火。
再看四皇子动了真怒,她也不敢十分得罪丈夫,于是哭道,“我这么做,是为的谁?还不是为了祥儿,为了你和这个家?总想给你们拉拔些助力……”
“你省省吧!”四皇子却毫不留情的打断她,“你能少用些歪心思就算是帮我了,我这个四皇子忠厚老实了这么多年,可不想在最后时刻功亏一匮。你自己在心里惦量惦量,别逼着我不顾这些年的结发夫妻之情!”
看他说完就走,毫不留情,四皇子妃这回是当真哭了起来。
这会子,她倒是有些明白天家无情四个字的含义了。别看四皇子好脾气的包容了她那么多年,可真要是她当真触犯到他的底线,他也是不会客气的。
这边,她只好歇了小心思,重新开始物色侄媳妇的人选。又打点礼物,给宜华公主,还有七皇子家新封的大郡主,福慧郡主贺喜。
而宫中另一处,同样接到消息的淑妃,也迎来谢老夫人的一通劝说。
淑妃十分不悦,咬牙切齿道,“叔叔也实在是好气性,如今程岳又不在京城,本宫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护着那个姓宁的小丫头!”
谢应台的妻子,谢老夫人劝道,“既然不过是个小丫头,娘娘何须放在心上?”
淑妃怒道,“我如何能不放在心上?若不是那小贱人,我怎会被皇上厌弃,还夺我了的掌宫之权!”
谢老夫人道,“既然娘娘知道,恕臣妾大胆,说句僭越的话。这回要不是老爷舍了耘儿的亲事,如何换得来皇上息怒?况且如今并非尚主,而是迎娶福慧郡主这耘儿日后的前程还是有希望的。娘娘想报仇,何必急于这一时?万一惹恼了皇上,岂非不美?如今这几年,皇上的心思可越发难猜了。”
这最后一句话,才让淑妃消停下来。
想想永泰帝近年的喜怒无常,她也是有些惧意的。只想想不能立刻撕了宁芳,出一出心头之气,到底不甚高兴。
“难道就看着那丫头得意?偏皇上还指了她协办皇子们的婚事,一想到她那张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谢老夫人笑道,“娘娘这就错怪老爷了。老爷说了,可以先放过这丫头,但没有说,放过她的家人啊。皇上春狩在即,听说桃县的桃花开得好,多半也是要去走走的。”
淑妃瞪大眼睛,“叔叔的意思,是会在桃县,惩治那丫头的爹?”
谢老夫人却掩袖笑道,“老爷可什么也没说。只若是那宁县令接驾有失,便是天王老子,也保不得他项上人头。若宁家垮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小书女,又算得了什么?”
淑妃闻言,总算是露出几丝笑意,“婶子也不早说,害我白生这一回气。行啦,你回去告诉叔叔,我会收敛脾气的。对了,还有福慧郡主那儿,叔叔婶婶皆不必担心。那丫头我见过几回,柔顺得很。只该有的体面也要给她,到底是皇家的亲孙女,别弄得哭哭啼啼就是。”
谢老夫人这回总算是放了心,“有娘娘这话,那我们家就等着恭迎郡主进门了。”
淑妃又笑着赏了件如意,说是添进彩礼里,谢老夫人满意而归,安心备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