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辱臣死。
如果在这天子眼皮子底下,还保护不了皇上。别说宁怀璧了,今天所有在场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该杀!
永泰帝眼神一眯,开口了,“这事不弄清楚,朕心里也不安乐。不过宁大人你失职在先,且事关你自身安危,让你主审实在有失妥当。来人呀,传谢探花前来,让他来主审这个案子。”
宁怀璧一阵错愕,但谢应台却是心头大喜!
首先他不怎么看得起谢云溪这个少年郎,就算有几分才华,可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挖出事情真相?
其次谢云溪还在京城,令人传话再赶过来起码也要半日工夫,这其中不是一样有时间运作?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管谢云溪要怎么审这个案子,但师徒对簿公堂,结局一定是两败俱伤。
所以谢应台即刻就应了,“是,臣即刻派人回京城去传谢探花。”
但宁怀璧却脸色古怪的看他一眼,“不必了。”
然后,望向永泰帝道,“谢探花三日前便到了桃县,说要跟臣和解。臣忙于迎驾,没空理他,他便借口有伤,赖在臣家不走了。今日一早又跟臣说,要画陛下巡视桃县图,代臣献与陛下。臣实在拦不住,只得命人把他送到桃县最高的山坡上,如今就在那上面。”
随着宁怀璧的手指方向,众人抬头看向那山坡。
可山坡上没人啊?
然而此时,队伍前方有人来报,“皇上,谢探花来了。说是看到圣驾受惊,前来请安。”
这来得,也实在太快了吧?
谢应台略觉头疼。
可永泰帝一点头,美若桃花的谢探花已经气喘吁吁跑到了近前。
“皇上,皇上您还安好吧?方才臣在山上作画,才画了一半,就见有野猪冲了出来。把臣吓得魂飞魄散,连画具都没顾得上拿,即刻就飞奔而来!”
看他这满头大汗,永泰帝心里略妥贴。可多疑的他,还是要假惺惺的来一句,“既是爱卿费心为朕作画,当命人取来才是。”
不亲眼看见,天知道他是上去画画,还是干嘛了?
不过谢探花心忧圣驾,没空收拾画具,陪他出来的宁家家仆又不是傻的。他在前头跑,后头小厮便收拾了画具下来了。
此时献到皇上展开,果然就见素白长卷上已用工笔细细勾勒出大片桃花。
不过御驾只画了廖廖几笔,可能走时匆忙,扔下的笔还在纸上染出几滴墨色,平白坏了一张好画。
永泰帝安了心,才有心情为这画觉得可惜。
但宁芳看了却觉得问题不大,“如果在这里画几个用来赶鸟的稻草人,应该不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