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你们都对黑妮做什么了,做什么了?你们这些畜生!黑妮才十二,才十二的丫头啊!”
盛捕头也湿了眼睛,忍着心疼跟众人低声解释。
“春枝嫂子家的男人是张书吏的堂弟,早些年就过世了。春枝嫂子就守着黑妮一个女娃,还要养着公婆,所以时常出来接活做。四年前,大妮戴着新耳环,说是去接她娘回家。结果,结果娘没见着,人也不见了……”
“张家,张家几百口子前前后后找了大半年也没找着,都说是给人拐子拐走了。她家阿奶还总怪自己,不该给孩子银耳环,怕是招了贼人的眼,后来自己也投了河。却原来,原来是这样!”
众人听得一阵阵心寒。
侯三哭道,“我,我不是不想说,我是真不敢说啊!我这几年,每天揣着这个耳环,都好象都看到黑妮在我跟前晃。可我,我就是一个臭掏粪的。他们弄死我,就跟弄死个蚂蚁似的,谁信啊,谁敢管啊……”
但如果不是良知未泯,他也不会借着酒劲,把此事告诉了盛捕头。
盛捕头又透露给了宁怀璧知道。
而宁怀璧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今日,遇到这样的天赐良机,他才故意道破,把人都引到这里来,好替死者申冤。
谢云溪从侯三手中拿过戒指,走到涂恭面前,一脚踩上他的子孙根,语气冷得象冰。
“把你们做过什么,全说出来,否则我就把你那玩意儿一片一片,割下来喂狗!”
涂恭又痛又怕,完全崩溃了。
“我说,我说!我,我真没想杀她,是她自己,她自己一直嚷着说要报官,还说要回去告诉家里……然后是吴二,吴二那厮手重,把人弄死的!”
“那就是你们两个?”
“还,还有刘新和王淮,其实,都是他们挑唆的我……后来,后来我让他们把人好生埋了,谁知他们竟是如此偷懒,就埋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涂恭也是大恨。
那天,他不过是无意中瞟见小姑娘笑容可爱,多嘴问了一句。
谁知身边的狗腿子便说什么,这样皮肤微黑的小娘上了床最浪,玩起来最带劲。
涂恭一时动了兴致,便命人把小姑娘哄了来。原想玩过了给点银钱了事,为着名声,想来她也不敢声张。
谁知小姑娘如此刚烈,死也不要他的银子,还口口声声的说要报官。
他一时火起,就把小姑娘赏给了几个手下糟蹋,并让他们收拾干净。
后来虽然是吴二动的手,却实在是他下的令,要杀人灭口。
只是涂恭没想到,他原交待了要把小姑娘绑了沉河。谁知他们几个偷懒,竟是就把人就埋在桃园里?
而被小姑娘骨血滋润的桃树,长得越发旺盛,吸引了侯三的注意,才有了今日的报应。
这可能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但更有可能是小黑妮冤魂不散,要桃树替她揭穿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