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午最热的那会子,她是在凉爽的屋子里,呼呼大睡中度过的。
等好不容易醒来,有人回来了。
“咦?王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因为脑子还不太清醒,所以宁芳很自然的拿手在鼻前扇起了小风儿,“一身臭汗,快去洗洗吧。让赵同给你捏捏,他会点推拿,我试了试,手艺还不错。”
了解得如此清楚,那就是受用过了?
满身臭汗的男子盯着宁芳粉嫩小脸上压出来的睡痕,目光不善,劈手就把刚送到宁芳跟前的醪糟端走了。
宁芳还在小日子里,不能喝凉的,也不能吃冰镇的瓜果,体贴的鹭鸶就酿了一坛子醪糟。
搁几颗紫黑的葡萄干,艳红的枸杞子,打一个蛋花烧开,放至微温,再洒些烤好的核桃花生碎,酸酸甜甜,好吃得不得了!
可这么好吃的醪糟,没了。
被对面那个满身臭汗的男人,当着宁芳的面吃了。
而这醪糟因是掐着宁芳午睡的点做的,所以只得这么一碗。再去现做,就得等上一会儿了。
宁芳哀怨了,“那桌上有新鲜西瓜,冰镇绿豆汤也有!三舅公,你干嘛抢我醪糟?”
程岳吃完,拿帕子擦擦嘴,“哦,没留意。”
那么大一盘子西瓜摆在面前,你好意思说没看到?
宁芳更怒。
可程岳已经云淡风轻的转身,去洗澡了。
原本满身大汗淋漓的不适,在宁小王妃哀怨的眼神里,舒爽了。
在外头跑了一天回来,看小姑娘睡得这么香甜,他其实是不生气的。不但不生气,还有几分欢喜。
就象是老鸭子辛辛苦苦啄了食回来,看见自家的小鸭子在窝里睡得毛茸茸的,老鸭子不会生气,反而有种养家糊口的欣慰。
可小鸭子睡醒了不问自己辛苦,居然嫌弃自己臭,这就绝对不能忍了。
他哪里臭了,怎么就臭了?他一向很注重仪表的好不好?
今天要不是想着小姑娘第一天管家,怕她应付不来,他至于顶着大日头骑着马赶回家么?要不是这样着急的赶回家,他又怎么会臭?
哼哼,再敢嫌弃,明天还吃她的醪糟!
可新来的小太监阿德发现,自家的王爷洗澡的时间似乎略长了些,洗完还不放心的闻了闻,又让他熏了一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