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讨到六品,实在是光彩之极。
这也是宁芳如今的王妃身份,所能要到的极限了。
至于为什么没给宁四娘及过世的祖父,宁怀璧也是懂的。
女儿这是想把恩荫爹娘的机会留给自己,由宁家子孙堂堂正正靠功名官位,给长辈求来封赏,可比她这样靠姻亲求来的更让人傲气。
但夏太公夫妇年事已高,已经等不起儿孙争气,所以宁芳才先把诰封的机会给了他们,能让老人家走得风光体面。
所以宁芳连解释都不需要,宁怀璧只觉妥帖。
当看到宁芳命人捧出朝廷册封的织金卷轴,夏明启激动得手都在抖。
“既如此,那我们再求什么的话,便是贪心太过了!芳儿,够了,真的够了。舅舅在这里,替夏家全族谢谢你!”
看大舅舅要给自己施礼,宁芳赶紧侧身避开,“舅舅可是折煞我了!这些本是我应当做的。好教舅舅知道,这些可是不花钱的。至于给你们谋求的官职,却是另算。”
夏明达听得喜笑颜开。
爹娘有了荣光,他脸上也有面子。可爹有娘有,都比不上自己有。若是能再给自己求一个,那才叫踏实。
“外甥女你可真是好本事!钱咱家是不愁的,只愁没门道。要不咱们三兄弟干脆一人出一份,各求一个官职如何?”
夏明启才要瞪他,宁芳已经开口了,“四舅舅这话可就难为我了。能荫封外祖外祖母算是我嫁进王府才沾上的光,也是王爷出面,爹爹及祖母皆欲回报外祖外祖母多年照拂之情才格外同意的。但给舅舅们买官却是要走正经门路,又不是菜地里的萝卜,谁有钱就能拔一个。若如此,皇上的官职也未免太不值钱了!”
这番软中有硬的话,臊得夏明达顿时红了脸,借着酒劲都盖不住,只得道歉,“芳儿莫恼,是舅舅多喝了两杯,昏了头了。”
夏明昌也忍不住埋怨起来,“四弟不是我说你,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就算多喝了几杯,说话好歹也得过过脑子。亲家厚道,把这样天大的喜事让给夏家,你不说感激,还好意思得了便宜又卖乖?
再说我和大哥都在呢,我们都没同意的事,你这当弟弟的三番五次往前冲,有把我们这些当哥哥放在眼里吗?仗着自己是个舅舅,就在芳儿跟前耍无赖,有你这做长辈的样子吗?你光给芳儿道歉怎么够?快给妹夫也道个歉!”
他们已经认定,这事已经是宁芳和宁怀璧宁四娘商量好的,所以心中对宁家更多了几分感激。
夏明达就算给骂得挺没脸,却也心服口服的给宁怀璧又赔礼道歉了。
宁怀璧知道这是女儿要给自家做脸,也就不多解释了。只道,“芳儿说得对,给岳父岳母的,乃是她的孝心。这捐官却是给几位舅兄的一个倚仗,你们还是不要推辞了,横竖家里不短那几两银子,便捐一个,省得辜负了孩子的一番好意。”
夏明启细想想,确有道理。
如今宁怀璧已经是六品官身,宁芳更是一品王妃。
如果夏家舅舅们还是个光溜溜的商贾,不说别的,夏珍珍和几个孩子脸上都不好看。
可若是捐官,他当老大的该是头一份才是。
但他家存俭已经考取了功名,看四弟那样,分明早就妒忌了。只怕族人也有同样心思,再霸着官职恐怕不妥。但要是给功名心最盛的四弟,他是万万不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