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宁芳也是讲理的,虽然迁怒,但很快就分清敌我,询问正事。
“庆平公主帮着出了个主意,叫芸儿妹妹寻个借口,跟着她假意修行,暂且避上一避。祖母觉得这主意不错,我却觉得有些憋屈。”
程岳道,“若我,自然也是不情愿的。但此时不低头,只怕昌乐真的会跑去找你大伯提亲,你觉得就凭他那种人,会拒绝这门婚事?”
这也是宁芳最担心的事情。
宁怀瑜这个人,最爱钻营。当年为了求官,都能把宁萱送进宫里去,如今难道还会对宁芸手下留情?
左思右想,宁芳只得承认,庆平公主的法子是最有效的。
可程岳却问,“好好的义演,唱戏踢球你们不看,怎么就说起亲事?”
宁芳叹气,“女人扎堆的地方,除了相公孩子鸡毛蒜皮,还能说些什么?”
程岳不赞同的摇头,“此事虽是意外,却也是你这女主人的失职。一开始你就不应该给机会昌乐讲下去,在她讲下去的时候又没能及时制止,到底还是经验不足。”
宁芳不服,“若换了你,你待怎样?”
程岳道,“你把当时的情形说来。”
宁芳认真学了,程岳便道,“戚夫人给你打眼色的时候,你就不应该让杜老夫人开口,而是应该自己把话接过来。她的身份不够,很容易被昌乐公主拿捏。且杜老将军是皇上心腹,她必不敢太得罪皇上的亲闺女。所以被堵了,也不敢作声。”
这点宁芳挺承认的,“那我要怎么说合适?”
程岳一笑,“简单。随便扯个由头,比如让芸儿去瞧瞧给各位夫人炖的甜汤好了没有,便能把她支开。然后再说起话来,便不至于象后面那么被动。就算你一下没想明白,让杜老夫人接了话,也被昌乐拿捏了,她还是依旧提起亲事,也不必怕。只管爽快应承下来,还赞她主意好,说些客套话,打消她的戒心。再说婚姻之事,当由父母作主,让她遣媒人说合,此时便合情合理。昌乐也不至于穷追猛打了。”
啊!宁芳恍然,“这是缓兵之计。到时无论是八字不合,还是怎样,再寻理由婉拒,便容易得多。”
孺子可教。
程老师给她一个赞赏的小眼神,继续上课,“当然,更高明的托词是假意非常感兴趣,让她细细说清侄儿底细。一来不着痕迹让芸儿退下,二来也可筹谋对策。等你知道了秦家事情,便假意格外热心,还想帮扶着那秦家小子立起来,你说昌乐会怎样?”
宁芳拍手叫好,“以她那性子,必是要打退堂鼓了!哎,你怎么不早些教我?”
程岳摊手,“我又不是神仙,哪有这样未卜先知的本事?如今也算教你个乖。日后再遇着这种事,先别动气,稳住阵脚,再见招拆招,便不至于象如今这么被动了。”
宁芳深以为然,“我当时就是太生气了。看芸儿被吓得都快哭了,心里真是鬼火直冒!”
程岳笑道,“一家人,本该如此。要是你看她被欺负了还无动于衷,那人便做得没什么意思了。这回便算了,往后慢慢历练着便好。”
宁芳听他这么说,倒是听出些意思来,“你这意思,是还有更好主意?”
程岳微笑,“就算昌乐说动了郑二夫人来提亲,到底这是秦二爷唯一的儿子,且还这么出息。你觉得那当爹的,愿意听大嫂摆布,就这么让儿子跟芸儿结亲?”
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