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英王府,除了劫掠些钱财,也没哪个小兵敢乱伤人性命。孔雀也是因此,才不肯放人出去添乱。
虽然孔雀已说了院中无事,但程峰还是急急跑向程岳的书房,这里才是全家的重中之重。
八皇孙心思一动,想趁乱跟过去看看,顺便也进一回程岳的书房,谁知孔雀眼尖,纤腰一扭,把他拦住了。
“黑灯瞎火的,只恐跌倒了贵人,还是请殿下到屋里喝茶吧。”
八皇孙再想去,可就走不了了。
程峰跑到书房跟前,却见赵同正虎视眈眈,带着几个大小太监守在那里。
见他过来,急忙忙喊,“大爷别往前走了,有坑!”
又解释道,“因见天色不好,下了大雨,奴婢担心原先王妃吩咐的火油引不着,便让人沿着书房一圈都挖了坑,也好阻些贼人。”
程峰顿时松了老大口气,家里人没事,程岳的书房也保住了,整个王府就没事了。
“那我就不过去了,你们继续守着,万万不可懈怠!”
赵同自然应下,此时,谢二夫人也坐了轿子,急急赶了过来,“大哥你回来了?宫里怎样,三弟妹怎样?”
程峰看她手上裹着厚厚的白布,还隐约透出血痕,惊道,“二弟妹,你受伤了?”
但他为人沉稳,只问了这么一句,便让人扶了谢二夫人进屋,才细细问话。
等没了外人,谢二夫人身边的婆子,含着眼泪,气愤的替主子告起了状。
“王妃走后,本来二夫人和管家全叔想了办法,用王妃的鹦鹉跟戚府联系上了,戚夫人也令鹦鹉带信过来,让咱们紧闭门户,不要放人进来。谁知大夫人偏偏不听,听后头来人说也有御令,就让管家全叔放了人进来。可那些人明明就没有御令,进来就说要搜查乱党,又抢又夺的。
眼看拦不住,夫人让我们别管那些财物了,人先躲起来要紧。尤其是小丫鬟们,一定交待她们藏好。谁知那些贼子听说夫人身份,竟要杀她。夫人的手,就是夺刀时,被割伤的。幸好大爷你们回来得及时,刚刚那位将军正好救下了夫人,否则,否则还不知怎样呢!”
谢二夫人这回吃个大亏,险些因此丢了性命,心中也是有火,所以也不拦着这婆子,等她把状告完,才苦笑道。
“大哥,你可别怨我没提醒大嫂。我早跟她说了,让她把屋里贵重细软收拾了,一般般的就摆在那儿。谁知她竟是一股脑儿,收拾得连个花瓶儿都不剩,这让谁来了不起疑?后头我叫她把贵重东西丢井里或是埋地里都使得,她偏又藏假山里,还团那么大的几个包袱,一下就给人全拎了去。
那辛升乾本是个混帐,偏大嫂还让人将他带出来,说是宫里若是再要人,就把他交去凑数。结果那姓辛的,倒成了帮那些贼人指路认人的探子。真是——”
她气得说不下去了,程峰心中大是羞惭,“弟妹,这回真是害苦了你们,回头大哥定要向你和二弟好生赔罪!”
谢二夫人摆手道,“咱们一家人,不说这些话。大哥也是知道我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些事说过就算了。只是我当时看府里乱着,也不知要到什么地步,便让弟妹的丫鬟百灵悄悄出了府,去董大师那里寻宁家萍姐儿。回头大哥再出去时,可得去瞧瞧她那边可还安好。”
程峰道,“我记下了。”
二人又略说了几句话,因程峰还得继续巡查,而程岳宁芳几人都在宫中,暂时也鞭长莫及,只得安心在家等待消息。
走前程峰大致清点下,家里别处尚好,只损失了白敏中的房子一所。
那是管家程全负责的,他眼见势头不对,亲自带人放的火。为此,他还被那些士兵打了一顿,伤到了老腰。如今躺着,爬都爬不动。
所以程全也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