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是黄旗胜,曾经和李九真打过一次照面。
当时她还不知道老爸陈正道已经挂了,现在不知为何,却是东窗事发!
天下之大,到哪儿去找李九真寻仇呢?
为今之计,只有去江北等李九真主动送上门。
然而在路过上元市时,陈妙银忽然提出要去陈正道曾经一手创办的龙绣山庄见识一下。
很宠她的黄旗胜,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对于陈正道这个不靠谱的父亲,陈妙银对他的感觉很复杂——
原本就是“断绝关系”互不来往的关系,结果得知他被人杀了,心里又很悲伤难过,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的遗憾,还有很多话想说都没机会的怅然。
也有对压根不认识的李九真产生的恨。
就算知道李九真杀死陈正道事出有因,可……还是恨啊!
有些东西并不能简单以对错正邪来区分开来的。
“感情用事”这四个字也正是为这而诞生。
轰隆一声!
门被砸飞,四分五裂,若兮和她同事呆若木鸡,望着黄旗胜冲出去,和闻风而来的保卫人员狭路相逢。
噼里啪啦一阵杂音过后,是一连串叫人头皮发麻的惨叫。
这些保卫人员一个个也是惨得很,纯属遭遇无妄之灾。
但要黄旗胜站着让他们打,也不可能。
他既是罡境高手,百无禁忌这种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性格,怎么可能缺少呢?
怀着不可匹敌之势,黄旗胜一路冲出,陈妙银手背在身后,漫步其后,目光沉静如水,没有半分怜悯。
她其实也恨陈正道,同样还恨与陈正道一样,经营声色场所的万花楼,及其旗下的任何人。
很快,凌双以及驻守这边的万花楼一干高层,全都被惊动而来。
凌双秀目圆睁,就算是生气,也都带着一股风尘媚气。
香风拂过,她娇喝一声:“谁他妈敢来我这砸场……呃,黄旗胜!”
她吼到一半,起手式也都已经架起,马上就要动手,一看黄旗胜这张脸,登时就像被捏住七寸的蛇,一下子僵在原地。
“你认识我?”黄旗胜看着她,手缓缓松开,手臂被捏变形的对方泪流满面地后退,然后以惨叫配音,再重重倒地。
“看,看过你的照片……”凌双结结巴巴地说道。
该来的总是会来,凌双暗暗叫苦,却也没办法。
事先就想过该怎么承担黄旗胜的“怒火”,但已经占据了这个山庄,就算提前跑了,也没什么作用,只能硬着头皮留下等着。
没想到噩梦会来得这么快。
“都住手!”另外几个高层也认出黄旗胜,十分凝重,将手下的人全部约束后退。
接着他们齐刷刷盯着凌双,一副“唯你马首是瞻”的架势。
凌双硬着头皮,堆笑说道:“两位,有话好好说嘛——”
“你才是这里的老大么?”陈妙银上前,与黄旗胜并肩,用审视的目光看了凌双几眼,旋即摇头,“身为女人,却做逼良为娼的生意,你太堕落了。”
“是是是,我堕落,我不是好女人。”凌双露出可怜巴巴之色,“不过我真的从来没有逼迫哪个出来卖,大家都是自愿的……”
“你是在讽刺我父亲陈正道以前有逼迫谁出来卖么?”陈妙银冷冷地说道。
“没,没有。”凌双急忙说道。
“你有!”
“我真的没有。”
“我说你有,你就有。”
“……好吧,我有。”
“你终于承认了。”
凌双要哭了。
对于女人的胡搅蛮缠,凌双其实也理解,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她当初欺负赵青盈,不也差不多么?
归结起来,就是实力强的欺负实力弱的,拳头大就是道理。
凌双暗叹一声,说道:“有关令尊的事呢,我们其实也表示很遗憾。而且我们与令尊其实完全都不认识,他的事……也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知两位今儿个来这儿,是有什么吩咐呢?”
“没什么吩咐,就听说曾经有人砸过这里的场子,就想跟着试试砸场子是什么感觉。仅此而已。”陈妙银说道,语气犹如在陈述一件很小的事情。
黄旗胜点点头,跟着补充一句:“顺便向你们打听一下,曾经来这砸场子的李九真,该怎么联系他。我想你应该不会说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