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冲击，所到之处，坚硬岩石好像变成了耕田里的稀泥，被生生刮出一道沟渠。

碎石与杂草共舞，飞沙与飙血一色。

李九真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在崩溃，好像在梦境里即将清醒。

黑色的裂纹，要将全世界分割。

李九真硬是一鼓作气，将黄泉鬼母打到了悬崖边上。

眼看着黄泉鬼母就要掉下山崖，她的双脚陡然深陷大地，硬生生承受李九真的拳头，吐血间，探手一握，挡住了李九真另外一拳。

“打够了没有？”

“没有！”

呼！

就连李九真自己都忘了，不知什么时候，他抛开万磁针，亦能控制虚无针了！

这一刻，虚无针悄无声息飞出，继续袭杀黄泉鬼母。

黄泉鬼母瞳孔深处，有光闪过。

咻！

虚无针穿过。

黄泉鬼母偏头，使虚无针从他眉眼旁边穿过。

这都没有命中！

这都没有杀死！

虚无针这种无形之物，都被她直觉提前感应，给躲开了！

罡境，罡境，罡境！

“你还不死！”李九真被黄泉鬼母握紧的拳头不能抽出，但他完全不管不顾，身形一扭，使手臂折出一个畸形角度。

一个肩靠，强势勃发，狠狠碰撞在黄泉鬼母的身上。

啪啦！

她脚下深陷的岩石，一下子碎裂。

黄泉鬼母一个恍惚，手亦一松。

两人一上一下，朝着悬崖坠落。

啪！

李九真两根手指扳住了悬崖边沿的岩石棱角，停止了下坠。

他居高临下俯视面部朝上的黄泉鬼母，脸上浮现出得逞的森然笑容。

上千米的悬崖，这么摔下去，就算是罡境……也不信你不死！

之前黄泉鬼母将李清歌丢下这片悬崖，现在也轮到她。

这算不算天道有轮回？

“嗯？”李九真的笑容凝固。

因为他看到黄泉鬼母在下坠百米后，一个翻身，抓住一根往外延伸的树木枝干。

“不是吧，这样都还不死！”

毕竟是下坠百米，那强劲的加速度，使枝干一下子断掉。

但总归是得到了缓冲，黄泉鬼母另外一只手趁机往往外凸起的石头上抓去。

嗤啦——

她的手指被不断摩擦，血迹森森。

这一摩擦，就又是几十米。

换个普通人，手掌都肯定磨没了。

但她骨头够硬，手骨外露，痛不可遏，却最终抓实在了。

没有再继续下坠。

“哈哈哈哈哈——”

黄泉鬼母狂笑，抬头盯着李九真，怨毒之深，倾尽五湖四海都难以洗刷。

李九真深深心悸，不得不绝望。

这老畜生，真真真真的太太太难杀了。

就在他一脸疯狂，决定放手，任凭自己摔下去，抓着黄泉鬼母同归于尽的时候。

枪声响起！

先是一枪，然后第二枪，第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