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观火(2 / 2)

瞧着马车踏着夕阳的余晖一路往皇城去,一个拐弯消失不见了,夜默才从屋顶上翻身下来,颇为不解:“王妃为何要这么说?”

昨晚剩下的酒水不知被谁偷了去,好在他昨日留了个心眼,将主子用过的杯子留了下来。分明小王妃查探过酒水之后就为主子施了针,汤药也喝了两副,虽说主子还没醒,但是气色却好了许多,可为什么要往主子脸上倒那么多女儿家用的香粉?

东方幼仪擦了擦眼角的泪,没好气的朝屋里白了一眼:“这不就是你主子想的!”

但从杯子里残存得气味来看,根本看不出是杯中涂了毒药,还是酒中被投了毒,但无论哪种,君临衍必定是知道的。

千日醉不致命,她给的会使人癔症的毒也不致命,但是二者相撞,毒性相克却不相互抵消,吐血都是轻的,他倒也敢吃下去!

临秋阁,君临辉面无表情的擦拭着一只匕首,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殿中点着的蜡烛光投到匕首上,反射回来便是令人脊骨发寒的杀意。

底下跪着的人面色如土,求饶的话都不敢出口,就那么跪在那里,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匕首,好似稍一松懈,下一刻那匕首就插在了自己的心脏上一般。

许久,君临辉终于开口:“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下的毒分明是千日醉,那毒是他花重金买回来的,也在旁人身上试过药,与卖药之人所说无二,怎么会出现君临衍当场呕血的情况?

还是说他那个好皇兄知晓了他的打算,中途动了手脚,换了更加厉害的毒进去,回头想要反咬一口?

底下的人冒了一脑门的冷汗,闻言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答到:“奴才不敢对主子扯谎,奴才放进去的确实是主子给的药啊!”

事关重大,从宫里到四王府,一路上他小心翼翼的将酒护着,期间没有半个人接近过,他哪里能知道,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了这情况了?

君临辉不搭话,随手将擦匕首的布扔到一边,抓着匕首在眼前细细的打量,下一秒匕首就从他手中飞了出去,直直的插进了底下人的脑袋,那人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这么没了声响。

熏香中沾染了淡淡的血腥气,诱的人心底的那种小兽张牙舞爪的想要破笼而出。

想着自己筹谋许久竟然被人当枪使了,君临辉面上的寒意更重了几分,扬手一挥,桌上的茶碗撞到一旁的梁柱,顷刻间四分五裂。

殿外走进来一人,路过尸体的时候顿了一下,弯腰将插在那人脑袋上的匕首拔了出来,在手中掂量了两下,一声轻笑:“果然好武器,可惜脏了。”

君临辉抬头见他,身上的煞气稍稍淡了些许,眼底的阴鸷却挥之不去,也不起身迎一下,只在原地坐着道:“萧先生,依你所见,本宫下一步该如何?”

来人走了几步将匕首放到君临辉面前的桌上,又到他对面坐下,顺便给自己倒了碗茶水,抿了两口才不疾不徐的一笑:“隔岸观火,以静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