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不要这么认真,您知道我们狮子山大猫小猫没几只,这种案子带回去,宋指导估计得疯。
此时,地上撒泼打滚的黑脸大妈突然蹿起,“她没说错,是命案!”
卷毛大妈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命案!”
黑脸大妈这会变聪明了,智商重新占领高地,她扯过孟旭的胳膊把他往厨房带。花甜立马跟上去。
到一楼厨房,好家伙,鲜红的血迹从墙面一直延到地砖,更别提满屋子的血点子和遍地乱飞的鸡毛,整个一屠宰现场。孟旭走进一看,燃气灶上炖锅里黄油油的鸡身浮浮沉沉,水池边还放着洗好的香菇和参片。花甜鼻子凑过去闻闻,别说,炖的还怪香。
黑脸大妈指着炖锅,气得两眼通红,“一楼这个不要脸的臭女表子,把我的鸡活生生给宰了炖了!我的鸡!”大妈眼睛一扑簌,泪说来就来,“死得好惨!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我晚上刚给它喂过小米,今天就死了!”
大妈哭得凄惨,一把鼻滴一把泪,边哭边摸眼泪。花甜有点想笑,主要这位黑脸大妈烫着时髦的泡面头,整张脸涂得五彩斑斓,这不哭还好,一哭,两道泪痕顺着脸颊滑下,活像千与千寻里的无面人,想象无面人搁你面前撒泼打滚的模样,辣眼到极致。
孟旭松了口气,原来死的是鸡不是人。
显然他高兴得太早了,警察在场,黑脸大妈仿佛一下有了靠山,指着卷毛大妈,嗓门越发洪亮:“警察同志,赶快把这个偷鸡贼抓回去,我不要赔钱,就要她坐牢!”
卷毛大妈也不是好惹的,只见她两脚岔开,双手叉腰,像个张开的圆规。
“你的鸡,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变成你的鸡了!你咋不说我房子是你的呢!”
此言一出,花甜对卷毛大妈印象急转直下,初步目测,该大妈极有可能是恶人先告状,拿了人家鸡不说,还抢先报警,难怪黑脸大妈如此生气。
“到底怎么回事?”孟旭一板一眼问道,拿出笔记录下来。
原来,卷毛大妈和黑脸大妈是一栋楼里楼上楼下的邻居,报警的卷毛大妈住102,黑脸大妈住202。黑脸大妈亲闺女坐月子,她从老家带来十只活土鸡,想给闺女好好补身子,十只鸡一下吃不完,她便把没吃完的鸡放在阳台上养起来,原本平安无事,谁知今天,她大孙子无意间打开鸡笼,一只母鸡溜溜达达跑出来,从二楼阳台缝一下子飞到一楼院子里。
黑脸大妈一小时后才发现,但等她敲开一楼门,鸡已经炖锅里了,两人争论不休,黑脸大妈说卷毛大妈偷鸡,卷毛大妈死不承认,两人越说越生气,最后上演全武行,这才有了开始那一幕。
孟旭很快get到重点,他指着锅里的鸡问卷毛大妈:“所以这鸡到底是不是楼上的!”
卷毛大妈:“是个屁!这只鸡是我前几天在菜市场买的,这老女人不讲理,看见只鸡就说她家的,我说你脸这么大,咋不说全天下的鸡都是你的呢!”
“你!你!”黑脸大妈气得又想揍卷毛大妈,被孟旭死死隔开。
孟旭环顾四周,鸡已经下锅,他方才从外面进来,也没发现对着院子里的摄像头,难道要采集鸡血做dna检测,但即便拿到检测结果,也没法证明鸡是楼上的啊。一时间,常年混迹刑侦口的孟旭,有些懵逼。
这时,花甜剔着牙走出来,她围着卷毛大妈转了几圈,扯扯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阿姨,刚刚你说鸡是你在菜市场买的?”
卷毛大妈心一紧,昂首挺胸,嘴硬道:“是我在菜市场买的。”
“哪个菜市场?”
“东边的莲花山菜市场。”
花甜摸摸下巴,笑得一脸荡漾:“不对吧,我记得前些时候南城闹禽流感,所有菜市场早就取缔活禽宰杀了。”她指着厨房一片狼藉,“您搁菜市场买的鸡,用得着大费周章拔毛放血咋地。”
卷毛大妈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我记错了,鸡是在菜市场旁边小巷子里找小贩买的!”
“欧!”花甜欧了一声,兴趣盎然:“请问是哪条小巷子,小贩长啥样啊?”
卷毛大妈很不耐烦,“我年纪大,不记得了。”
“您哪天买的总记得吧。”
卷毛大妈沉吟半响,才恼怒道:“前天,你们这些警察怎么回事,明明我才是报案人,你们不问她,总问我干什么!”
“阿姨,话不说这么讲的,你是报案人没错,但你也是偷鸡嫌疑人呐。”
卷毛阿姨怒发冲冠,指着花甜就要口吐芬芳,后者先声夺人。
“阿姨,你说了前天买的鸡,请问你鸡放哪,喂水投食的小碗总该有吧,我瞅您家这环境也不像养鸡的样子呐。”
卷毛大妈愣了下,撇开头怒气冲冲吼道:“我没喂行了吧。”
花甜笑了,这一笑,天光大开,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
她蹲下从厨房垃圾桶里用筷子挑出一块东西,对准众人视线。
“既然你没喂,这鸡胗上的小米渣是怎么回事,你总不至于说是前天小贩喂的吧,即便小贩缺心眼给鸡喂小米,三天不饮不食,胃里还剩这么多小米渣,你当自己炖的是战斗鸡啊。”
卷毛大妈目瞪口呆,恼羞成怒扑过去要挠花甜,花甜从小在花盈秀女士魔爪下长大,对付此等泼妇,小菜一碟。只见她顺势抓住卷毛挠来的手,大擒拿手一出,将她的胳膊反拧在身后,冲辅警喊道:“拷上!带走!”
壮辅警屁颠屁颠跑来,望向花甜眼神满满崇拜,恨不得在脑门上空打上一排666。打他从警起,处理泼妇,从未像今天这么顺心过,从对峙到揪拿,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牛掰格拉斯。
壮辅警下定决心,以后出警,一定多跟着花甜,不仅慧眼如炬,手段牛掰,还武力值超群,尤其对女性嫌疑人,优势爆棚。
有时候他们警察并非不知谁对谁错,关键当面对女性,尤其是年龄大的女性,做事总有些畏手畏脚,而当这群雌性生物不讲理时,他们经常被挠得满脸疤,有苦难言,事后还不好追究。
一言以蔽之,苦泼妇久已。
现在泼妇杀器花甜来了,辅警仿佛看到一条康庄大道摆在眼前,激动得难以自持,至于同来的孟旭,who care?
第47章 狮所警事4 鸡家恶战
正当花甜吆喝辅警小哥将大妈拷走, 被拧胳膊的大妈杀猪似的尖叫起来,那嗓门, 鸡毛满天飞,地砖抖三抖。
“来人呐,救命啦,鸡飞我院里,咋成偷了呢!”
黑脸大妈立即卷起袖子冲上来,指着卷毛大妈破口大骂:“臭娘们,你终于承认是我家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