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荷花村村民正是稀罕花盈秀的时候,听她断然否定,连连附和。

“花娘娘不知道,把警察赶出去!”

“警察又怎么样,警察也不能冤枉好人,花娘娘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没有证据,凭什么说花娘娘药死人!不服!”村民群情激奋。

刀疤可不耐烦听他们bb,花盈秀来的时候,他刚把刀放下,没拿武器朝前走几步,现在离大门不过半尺之遥。

“神婆带来了,你们赶紧放了我大哥。”

花甜堵住门口,扭头望向孟旭,焦急万分,“怎么办?”

之前孟旭一声不吭,花甜与他们虚与委蛇,这会扭头一瞅,下巴惊掉一地。窗户上的钢条竟不知不觉被孟旭卸掉,一平米左右的透气窗,一眼望去,不远处山脉连绵,此起彼伏。

花甜比个口型,上山?

孟旭轻声道:“上山,报警!”村里信号屏蔽,他们求救信号发不出去,只能上山。

郝仁反对:“我老婆呢?!”

花甜比她爹冷静,“妈在村里比跟着我们好,只要我们把消息传出去,这帮人一个也跑不掉,但如果我们全陷进去,把戏戳破,全军覆灭。”

郝仁还不同意,花甜指指外面,刚才花盈秀的话很清楚,她暂时安全,让他们赶紧走,等刀疤等人闯进来,凭孟旭抢来的三发子弹,瓮中捉鳖,搞个毛线。

三人准备撤离,郝仁体弱胳膊又有伤,最先走,让他撇下老婆孩子独自逃跑,委实难堪,花甜说服不了她爸,还好外面的花盈秀又吼了一嗓子,耙耳朵郝仁才灰溜溜爬上窗户,临走前,他深深看一眼孟旭,语气出奇认真。

“我只有这一个闺女。”

孟旭神情严肃,他没开口,回看一眼郝仁,郑重点了点头。郝仁这才翻出窗外。郝仁走后,屋内清醒的只剩下孟旭和花甜,此时此刻,刀疤的手已经搭上大门门环。

孟旭眼神示意花甜先走,自己背贴木门上,用身体堵住门。

花甜咽咽唾沫星子,心如擂鼓,她知道孟旭能打,手里还有枪,但外面足足几十号人,双拳难敌群殴,万一。

孟旭拧紧眉头,冲花甜扬扬下巴,示意她赶紧走。

门外刀疤的声音在耳旁炸裂,“放人!”话音刚落,刀疤猛地抬脚踹向木门,哐当一声巨响,木门不堪重负,若非孟旭堵着,分分钟倒下,即便如此,门体亦出现尺米长的大裂缝,再来一脚便能将它彻底踹塌。

“走!”孟旭低吼,花甜回看他一眼,果断跳窗逃跑。雪地脚印明显,她不能选择郝仁的方向,只好使出吃奶的劲奔向西北方。

身后,轰隆轰隆,木门倒塌,拳拳到肉,孟旭跟对方交上手了。花甜不敢回头,拼了老命朝前跑,呼啸的北风,扑面而来的雪打在她脸上,整张脸又冻又疼,完全麻木,但她不敢停!

花甜一直跑一直跑,拼尽全力跑到村子边缘,再往外是连绵的山脉,她掏出警用报警器,用力按了按,tmd!报警器竟然还没信号!

花甜抬头望着黑泱泱的山,低头瞅瞅地上小臂厚的雪,一时间,绝望之际,什么人品!冰天雪地,被人撵上山!亏她还想着找个地方随便躲躲!

身后,狗吠声由远及近,显然刀疤已经发现昏迷的赵晓斌,更发现了他丢失的手-枪,他绝不会放弃追击,一旦孟旭三人逃脱,等待他们的就是地狱。

花甜心一凛,上山!跑了再说!

正在此时,花甜身后的灌木丛突然传来一阵女孩哭泣声,哭声呜咽哀婉,寂静的雪夜,令人毛骨悚然。

“谁,谁在哪里?”花甜厉呵道,一个绑着红头巾容貌清丽的年轻女孩战战兢兢从枯槁的灌木丛中站起来。

“你,你又是谁?”女孩年龄不大,大约只有十七八岁,一双圆圆的眼睛很漂亮,花甜微微放松,“别管我是谁,你就当没见过我。”

红头巾怯生生瞅一眼花甜,眼睛徒然一亮,“姐姐,带我走,求求你了,救救我!”

情况紧急,花甜怎么可能带陌生人跑,她正想拒绝女孩,不远处又传来一道女声:“祝圆圆,好了没,你掉厕所了!”

另一个圆脸女孩窜出来,她一瞅见花甜,立马挥手,高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他们在这里!要找的人在这里!”

完了!此处地高,花甜肉眼可见,一大帮人正拿着武器朝她的方向跑来,孟旭为她争取的时间优势,霎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来不及修理坏事的女生,撒丫子拔腿就跑。

身后人穷追不舍,他们拿孟旭没办法,花甜自己却撞了上来。

天黑不辨路,雪天路滑,花甜不停变换方向,一头扎进山里。

村民们追到村边缘,纷纷停下脚步,毕竟他们只想阻止警察带走花娘娘,并不想对警察赶尽杀绝,但刀疤却组起一帮人分秒必争连夜搜山,警察和歹徒,从来没有第二选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花甜不怕刀疤等人,毕竟他们人不算多,山大雪大,一路上她尽量破坏脚印,但雪太深,只要走过一定会留下痕迹,更何况他们还有狗!

花甜心里拔凉拔凉,冰天雪地独自一人,冻得跟狗一样,还牵挂老爹老娘,老爹胳膊受伤人又弱鸡,不知道能否跑掉,老妈的鬼把戏又不知能糊弄多久,别她还没搬来救兵,便给人打死了。

花甜心乱如麻,跑得急又不看路,哐当一下被虬曲的枯藤绊到,整个人沿着斜坡滚下去。最终,落到某个不知名山窝的夹缝洞里。

第61章 狮所警事18 他的心只有工作。……

掉进去刹那, 花甜下意识护住头部,护头没顾脚, 脚踝嘎吱一声脆响,扭了,花甜倒吸一口凉气,疼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低头,胸前双鱼佩竟然不知何时红了,白玉泛血色,压得边侧绿色节节败退。花甜心拔凉拔凉,她的霉运又来了。荒郊野岭,雪上加霜。

雪越发大, 拇指盖大小的雪花从天而降, 鞋子已经湿透, 羽绒服也好不到哪去, 毛绒边湿漉漉搭在身上,跟在冰窟里一样, 冻到连说话力气都没有。花甜顶着花白的眼睛眉毛,感觉思维被冻住。

她忍着脚疼, 搓搓脸, 再次从兜里掏出警用报警器。

tmd!还没信号!花甜握着巴掌大的通讯盒, 气急败坏,真想不管不顾把丫扔出去,什么破玩意!

冰天雪地,掉地缝里,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林中传来不明动物的嘶吼声,寂静的夜里, 花甜心沉到天平洋,以自己倒霉运气,这会掉条狼下来她都信。唯一庆幸的是,老爹不跟她一条路,老娘留在村里,真跟她过来,一家三口齐齐整整一锅烩,画面太酸爽,不敢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起初花甜还担心刀疤一伙人找到这,现在,她只想赶紧有个人冒出来,无论是谁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