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正方不仅仅想归降,还要给主公献上一份归降之礼,这个李正方,害得我适才还狐疑半天。”法正感慨道。
颜良的笑意已收,刀削似的脸上,浓烈的肃杀之意,已如火狂燃。
“黄汉升、甘兴霸何在?”颜良厉喝一声。
“末将在。”二将策马出列,慨然以应。
颜良马鞭一指,高声道:“孤命你们各率一万兵马,尾随于庞令明一之后,一旦见他为敌所困,便从两翼迂回出击,给孤狠狠的教训那班自以为是的蛮夷。”
“末将遵令。”热血激荡的两员猛将,慨然应命而去。
旌旗舞动,两万多杀气腾腾的颜军将士轰然出阵,追随着那两万“黄”、“甘”的大旗,汹汹而去。
此时,法正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便问道:“主公麾下猛将如云,今番追击李正方,却为何独用庞令明?”
“孝直聪明过人,难道忘了敌军之军,还有一个棘手的家伙了么。”颜良的言语之中,透着几分阴恻恻的味道。
法正微一沉吟,恍然大悟,惊喜道:“主公命庞令明出击,莫非是冲着马超去的不成?”
颜良笑而不语,当是默认了法正的猜测。
马超今为刘璋所倚重,而庞德又是马超旧将,颜良用人不疑,以庞德出击,自然是为了离间。
恍然大悟的法正,不禁暗暗佩服颜良反应之机敏,才刚刚与李严交手,回往阵中时,已是想到了利用庞德这招棋。
法正再看颜良时,目光之中已充满了敬佩之色。
“走吧,咱们大军也跟上,一起去瞧瞧热闹。”颜良豪性大作,纵马提刀而出。
身后,那五千未动颜军,倾巢而出,追随着颜良望南而去。
与此同时,号令已传入南安城,命陆逊、朱桓等人,率其余数万兵马,随后跟进。
……日近黄昏,十余里外的岷江之畔,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展开。
近三万的夷军,正围攻着五千颜军,喊杀之声,几将涛涛的岷水吞噬。
乱军中,庞德纵马如血,疯狂的杀戮着蜀夷联军。
尽管遭遇到了埋伏,身处于困境之中,但庞德却依然精神抖擞,毫无畏惧之意,反而是越战越勇。
因为有颜良临行前的那句叮嘱,庞德信心坚如磐石,根本无所畏惧。
不过处的山坡上,孟获则正得意洋洋的观看着山下的围战。
“雍丞相,你的诱敌之计果然神妙,颜良那个狗东西,果然是上当了。”孟获大笑着赞道。
旁的雍闿一脸得意,反过来又赞孟获英明。
观战半晌,孟获得意的脸上,却平添了几分不悦。
因为他发现,山下那员汉将威不可挡,他率领的颜军奋勇死战,自己几万兵马的围攻,竟然半天拿不下对手。
“不知那敌将是何人,竟能如此顽抗。”孟获不悦的问道。
雍闿扫了几眼,拱手道:“回大王,看敌人的旗号,那员敌将应该叫作庞德?”
“庞德?此人什么来路,竟如此了得?”孟获奇道。
“听闻此人乃西凉猛将,原为刘璋手下降将马超的部将,不久前却反投了颜良。”
听得此言,孟获的脸上顿时流露出阴色,“原来是刘璋那废物的叛将,害得本王折损了这多南中勇士,这场仗结束之后,本王定要拿那庞德的人头,去向刘璋问罪。”
思绪已罢,孟获摆手喝道:“传令给金环三结和阿会喃,命他们半个时辰之内,必须要取下庞德人头,不然本王必有军法处置。”
号令传下,一骑飞马下山。
大越王下了死命令,那金环三结和阿会喃畏惧之下,皆是拼力死战。
仗着人多势众的优势,蛮军四面围攻,采取分割包围的战术,将庞德的五千兵马,渐渐的切为了数段,步步的围逼。
庞德虽勇,但凭一己之力,却也难敌数倍的敌军,苦撑许久,形势已是愈发不利。
“主公,庞德信你,死战不退——”
处于逆境中的庞德,暴喝如雷,愈发的神勇,对颜良的那份信任,令他身处绝境,依然顽强坚持。
山坡处,眼见己军优势已很明显,再过不多久,便可将敌军消灭,此时的孟获,脸上已重新涌上了得意。
“姓颜良的狗东西,你伤我二弟,抓我女儿,本王今就斩了你的大将,杀光你的士卒,让你知道本王的威名……”孟获得意的想着。
正当这时,忽听得北面处杀声大作,旗帜铺天盖地而来,所过之处,自家的将兵纷纷倒溃。
孟获吃了一惊,急使人是去探明虚实。
未几,斥候飞奔而来,惊叫道:“启禀大王,大事不妙,北面有两路颜军突然杀到,抄袭了咱们的侧翼,我军正自纷纷溃散。”
孟获那满脸的自信与得意,瞬息之间,如烟而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