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曾数度跟吕布交手,前后不下数百回合,对于吕布的戟法自然是再了解不过,眼前这女将兵器乃是方天画戟,戟法又与吕布何其相似,不是吕布之女又会是谁。
“姓张的狗贼,当年你和刘备一起害死我父亲,今日姑奶奶就拿你的人头祭奠我父在天之灵,去死吧——”
怒啸声中,吕玲绮愈战愈勇,已是倾尽全力疯狂的攻击。
张飞震惊之余,亦为吕玲绮的“狂妄”激怒,怒吼道:“贱人,你父和颜良一样,皆乃无信无义之徒,死有余辜,老子今就将你这个余孽,一并铲除!”
恼羞成怒的张飞,抖擞精神,蛇矛上的攻势陡然变强,开始转守为攻。
绝顶与一流的差距,又岂是光靠拼命就可以挽回的。
尽管吕玲绮发狂似的复仇狂攻,但张飞一旦定下心神,拿出真正的实力,转眼间就夺取了上风。
二十招走过,吕玲绮已被张飞攻得只有勉强应接的份。
三十回合战过,吕玲绮已是手忙脚乱,败相频露。
眼看着吕玲绮戟法散乱,再有十几回合,不是为张飞所杀,也必要身受重伤。
张飞怒发威风,打算在败逃之前,斩下吕玲绮的首级,也算挽回些许颜面。
“张屠夫,休伤吾妹,本王与你一战——”
一声惊雷般的暴喝,响彻四野,直震得张飞耳膜发麻。
斜眼瞥去,原本杀气腾腾的张飞,霎时间脸上袭满了惊恐。
七步之外,颜良坐胯黑驹,手提青龙刀,踏着血路,拖着飞舞的赤色披风,如黑色的闪电一般,向着他飞疾而来。
颜良的出现,瞬间击溃了张飞所有的信心。
几度交手,张飞已深知颜良武艺的厉害,今若再加上一个吕玲绮,自己今日不命丧于此才怪。
逃!
张飞的脑海中,刹那间只余下这一个字。
不及多想,张飞急是强攻几招,瞅得空隙,拨马跳出战团便欲撤逃。
吕玲绮却早料到他有逃跑的意图,就在张飞转身之际,手中的方天画戟,借着反弹之力,横荡而出,直取张飞的脖颈。
背身的张飞听得身后有破风之声传来,判知敌戟袭来,不及回矛相挡的他,只能急是将身子一缩,脑袋向当避去。
哐啷——戟锋撞中了张飞头盔上沿,诺大的头盔被震飞出去,失了头盔的张飞,更是被撞得披头散发。
虽是避过了致命一击,但失去头盔,披头散发的张飞,已是狼狈之极。
征战天下多少年,什么样的困境没有遇到过,但是现在,被颜良吓到落荒而逃,被一个女人杀到头盔震荡,披头散发的地步,张飞还是头一次撞见。
如此狼狈的窘境,简直是张飞莫大的羞辱。
羞辱难当的张飞,却无半点脾气,头也不敢回一下,只顾拨马狂逃。
数万来势汹汹的燕军,全面的崩溃,皆如他们的主帅张飞一般,落荒而逃。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陈留,燕军大营。
行帐之中,刘备正一边品着小酒,一边兴致勃勃欣赏着屏风所悬的地图。
脚步声响起,诸葛亮轻摇着羽扇,从容的步入了行帐。
“大王,河北发来的三十万斛粮草已经到了,亮已安排分发往诸营。”统管粮草的诸葛亮禀报道。
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刘备微微点头,面露欣慰之色。
“洛阳方面呢,翼德的军队到哪里?”刘备又问道。
诸葛亮羽扇指着地图道:“昨天传回的消息,翼德的兵马已过梁县,正向鲁阳杀奔而去,若亮所料不错,就在这两天里,必会有翼德攻陷鲁阳的捷报传回。”
诸葛亮满脸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一般。
刘备的脸色也流露出几分得意,冷笑道:“鲁阳一破,就等于在颜贼的后院放了一把火,本王现在倒是真的想看看,颜贼得知鲁阳失守后,会是怎样一种惊慌失措的表情。”
说罢,刘备哈哈大笑。
诸葛亮也摇扇而笑,笑得虽不及刘备那般肆意,但也难抑心中的些许得意。
主臣二人的笑声之中,帐帘掀起,陈到匆匆而入,拱手道:“启禀大王,鲁阳方面的战报传回来了。”
“翼德这么快就攻陷了鲁阳吗,好快啊。”刘备并没有觉察陈到的表情,笑得依旧得意。
陈到却咽了一口唾沫,沉着脸,默默道:“翼德将军中了颜良计策,遭逢大败,三万大军损失过半,今已退还梁县,那颜良正亲率五万大军猛攻梁县,翼德将军请大王速发援兵支援。”
咣铛!
手中的酒杯落地,刘备的表情,定格在了错愕的一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