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映浅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实际上,他现在没有功夫劝慰黄玲。
因为屋子里凛冽的鬼气,证明红茵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夏映浅十分搞不懂。
血咒若真是那个叫赵大卫的下的,确实挺可气的。
但愤怒值要达到临爆点的,应该是黄玲才对吧!
红茵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鬼,随便气气就行了。
但现在,如果赵大卫就在眼前的话,没准儿红茵能一鬼爪子掏了他的心。
夏映浅真怕红茵把自己给气爆了,赶紧站起来。
他打开门,朝苏锦霓挤眉弄眼,那意思是:表姨,快看上面的红茵,赶紧想办法劝劝!
他的心情很是复杂,要照顾活人的情绪就算了,还得照顾鬼的。
苏锦霓还在回味黄玲刚刚讲的那段孽缘。
她太小了,就是简单知道了赵大卫是个渣爹,但很多精髓都似懂非懂。
黄家母女可看不见红茵。
苏锦霓在心里道:“红姐姐,气死我了!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坏的爸爸呀!”
红茵可算是找到能倾诉的人了,嗖一下,从天花板上飘了下来,破口大骂:“宝宝,我跟你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全都是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我活着那会儿,有个男人想娶我当他的三姨太,我死活没同意。你猜怎么着,他娶了我一个表姐当三姨太,还没一年呢,又娶了四姨太!现在的男人,虽然不能有妾了,可哪个能好好地守着糟糠妻,什么小三小四,还少吗?”
夏映浅清了清嗓子,提醒红茵注意鬼叫的分贝。
人虽然听不见鬼说话,但鬼叫的声音太大,对人还是会产生影响的。
尤其是黄玲的身子弱。
况且,红茵的话,他有点不大入耳。
他的性别,也是男好吧!
一棍子闷死了所有的男性!
你爹也是男的勒!
啊,红茵的爹,应该投胎好多年了。
再说了,他表姨还是个宝宝!
苏锦霓真的是很苦恼,黄玲的故事,她只懂了一半就算了。
红姐姐随口讲的过往,她照样是似懂非懂。
她苦着脸,眉头拧成了川字。
这时候,黄鹂很小声地问:“大哥哥,我妈妈的病要真是坏爸爸害的,我们报警行不行?我想让警察叔叔抓他坐牢。”
报警也得讲究证据。
夏映浅沉思了一会儿,跟黄玲说:“这样,三天后,你给赵大卫打电话,约他见面,就说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让他带着孩子培养培养感情……”
这就是个引君入瓮的说辞。
为什么要等三天,是因为今天黄玲刚刚吐了口血咒的蛊出来。
这三天里,她会比前一段日子好受许多。
但三天后,她的情况就会变得更加不好。
当然,夏映浅不会让她真的有生命危险。
血咒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要耗光她的气血和运道,让她自然消亡。
夏映浅看了黄玲的面相,她不是个福薄短命的。
黄玲一听这话,真的跟吃了虫似的直犯恶心。
要依她自己的意思,她到死,都不会跟赵大卫低头。
但她不傻,大约明白小道长的苦心。
只是还有疑虑。
“我约他出来,小道长,当真就能医好我?”
连续受她质疑,夏映浅心里其实挺不爽的。
他挺了挺胸膛,头一回夸下海口:“贫道不打诳语!”
初步的计策定下了。
夏映浅带着苏锦霓回去做准备。
都坐上了方神棍的汽车,他才闷声道:“表姨,下一会咱坐诊,再也不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