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允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突然的提议。

鹿呦却自顾自考虑了起来，片刻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绽放出兴奋的光彩。

“要不去红磨坊看表演？好像听说过还挺出名的。”说完自己拍手决定，“不错，吃完晚饭就去吧！”

在程泽允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情况下，鹿呦已经自我决定好了接下来的行程。

被鹿呦拉着往前走，程泽允眉头皱起。

她真的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什么表演吗？

在太阳完全消失于地平面后，两人来到了城北蒙马特高地脚下的红磨坊，一个屋顶上装着长长的、闪烁着红光的大叶轮的法国式歌舞厅。

一路走过来，鹿呦早就发现这一带大多都保留了原有的文化建筑，灯红酒绿的，经过岁月的洗礼，反而衍生出一种时尚艺术气息。

如传闻所言，歌舞厅的人气果然非常旺，鹿呦进场时约2000多人的观众席已经基本座无虚席。

找到位置坐好，刚坐落，服务生给酌上了香槟和冰水。鹿呦还未来得及说感谢，灯光突然变化，舞台上，体态优美的艳丽的女演员随着多层次自动升降台出现在观众面前。

一大段热场的自演自唱后，便是鹿呦最期待的环节。

“生活多么美好，请大家观赏康康舞！”

鹿呦屏息，程泽允眼里也有了好奇。

一群漂亮帅气的舞蹈演员们随着音乐热情的在舞台上跳起舞来，男女演员们个个身材修长，身姿娉婷，脚蹬亮亮的水晶鞋，身披华丽的羽毛，从舞台、音乐到服饰都无比吸引眼球！

鹿呦想说只是个正常舞蹈嘛，结果下一秒，所有女孩突然齐刷刷的一把扯掉外衣和长裤，露出银光闪闪的内衬，然后越来越少……最后，毫无遮挡的完美身材完全展示于观众面前。

鹿呦目瞪口呆的同时，第一反应就是看程泽允，看到他竟然在认真观看时，心里颇不是滋味。

虽然这只是个表演，也带着艺术的成分，但任何一个女孩看到自己男友直勾勾地盯着这样热情可餐的女人看，都会不高兴吧。

对！鹿呦就是单方面觉得他的眼神直勾勾色眯眯。

偏这地方还是她自己要求要来的，不能怪别人。

鹿呦闷了一口酒，法国香槟的酸涩味从舌尖蔓延开来，完美迎合了她此刻的心情。

喝得太急，被呛到，咳了几声。

程泽允侧头，看到因为酸涩而脸蛋皱巴的鹿呦，给她递上纸巾。

鹿呦瞪他一眼，没接，越过他再拿了一片纸巾，用力地往嘴唇上一抹。

程泽允：……

她生气了？

程泽允莫名。

来之前他就听说过红磨坊的纵欲和放荡，但刚刚看了，又觉得还好，正规的歌舞表演，虽然大胆，但都只是观赏性内容，若是带着艺术的眼光去看，那也是一段惊艳出色的表演。

他以为鹿呦作为一个演员，应该也会欣赏才是。

他欲言又止，但鹿呦已经完全被美女在水箱里与巨蟒缠绵起舞的表演吸引了注意力，他便又把话吞回肚子里。

小事而已，是他纠结了。

美女与蛇的表演很刺激，鹿呦很想拍拍程泽允跟他讨论，但想起刚刚他的表现，又把半伸的手收了回去。

她也是会吃醋的。

有人说，无论社会动荡或安逸，无论伴随的是纸醉金迷或自由解放的毁誉，红磨坊只服务于快乐。

走出红磨坊，程泽允终于真切感受到这句话的意思。

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久坐的筋骨，他想跟鹿呦说两个人是不是应该回家了，却发现鹿呦正看着不远处的酒吧出神。

刚歌舞结束鹿呦还想逗留，被程泽允劝出来了，没想到她还是不死心。

“我想去喝两杯。”鹿呦抬头，巴巴地看着他。

见程泽允抿唇不语，她换了耍赖的表情：“刚刚你才看了裸女郎，难道现在还不能满足一下我的私欲吗？”

其实这都是借口，最主要的是，她刚才看了歌舞表演以后，也好想跳支舞啊！

程泽允顿觉好笑，这都是说的哪一出，难道不是她说要来的吗？但他深谙不能跟女人讲道理的道理，脸色软了下来，“去吧。就喝两杯。”

随便在附近找了家酒吧，刚一进去，看到角落里正在亲密接触的一对男女，程泽允马上起了后悔之意。

当他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鹿呦在中间的舞池里跳得正欢，明明语言不通，仍跟来自天南地北的人们沟通欢畅的样子，更加觉得自己不该同意她来这里的决定。

摇曳的灯光照在鹿呦身上，贴身的长裙随着她的扭动更显身姿婀娜，笑容在酒后愈加明艳妩媚，作为酒吧里少有的东方面孔，鹿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尝试搭讪，鹿呦跟他聊了两句。落在程泽允眼里就是，该死的，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灿烂干嘛，不知道要跟不怀好意的男人保持距离吗？

他压抑住内心的不满，走过去，不着痕迹地把想要上前搭讪的人隔开。

鹿呦见他来了也十分开心，拉着他来了一段共舞。

感受着女人的细腰在自己手上滑动的触感，再看向刚刚搭讪未捷依然欣赏地看着鹿呦的外国男人，当然了程泽允觉得那就是色眯眯的眼神，他此刻只想把鹿呦藏起来，不让别的男人再看到一丝一毫她的美好。

像是宣泄主权一般，程泽允吻住鹿呦的唇，来了一段不折不扣的法式热吻，气氛推动下，鹿呦也投入配合，有人起哄了一下，然后身边亲吻的人更多。

“玩够了吗？”他捏了一把她的腰，在她耳畔说，语气依然带着掠夺的余温，霸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