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位在顾黎信之下，高菲只能听他的，所以她才会放下手中无数的工作，前来听候调遣。藏好心中的不悦，高菲面带微笑：“当然可以，那么请问，顾总你有什么吩咐？”

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顾黎信背对着高菲，面朝窗外。开始说起调侃的话：“怎么谈得上吩咐两个字，我不过是想找你聊聊天罢了。”

高菲将不满深藏心底，面上只有面无表情：“顾总，如果你只是想找人和你玩的话，大可在顾氏底下找人，我相信不管是谁，只要你叫，她们都肯定会非常愿意。我的事情很多，并没有这个闲工夫。”

以前没解决没完成的事情，再加上现在新布置的任务，高菲恨不得自己长出三头六臂。即使这样，她也不一定能把工作全部完美完成，腾出空闲时间来。

顾黎信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和渺小到看不清楚面目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涩涩的笑容，声音平淡无奇：“每天像个机器一样，忙忙碌碌……高菲，你在最好的年华，把自己的青春全部献给了林博。你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样值不值？”

高菲的内心在第一时间就回答了他的问题：不值。

心里喊冤，面上只能不动声色。在社会浸淫了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学会怎么去掩饰自己的真实感情。只要一出门，她就会带上一具名为虚伪的面具。这是迫不得已，为了更好的活着，不得不做的事情。

“这是我的选择，”高菲此刻表现得非常冷静，“顾总这么说，莫非是在关心我们下属的福利待遇？若是顾总能利用这聊天的时间，去说服林董给我加点工资，我会更高兴的。”

“你的简历非常漂亮，却要在一个脾气阴阳不定的老头手下工作，实在是浪费。”见高菲不为所动，顾黎信只能用其他的办法：“林董，再怎么厉害，这一把手的位置也做不了几年了。当他下台的时候，新的人上去，你以为你还能留在原位置上？”

没有人会把别人的心腹放在自己的身边。

高菲也明白这个道理，从一开始她就选错了人。可是事已至此，她无法改变什么。到后来，林博给她的工资也不错，而且让她去做的事情，她基本上也都能完成。在工作上安定了下来，她索性就将错就错。

然而，近期，她这个错误带来的影响越来越多，心中早已经不耐烦，生了退却的心思，奈何没有好的去处，只能一直拖着。

顾黎信这么一提，算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我只为我的主人做事，”高菲低着头，不让顾黎信看到她的表情：“顾总如果想劝我弃暗投明，怕是要白费心思了。”

顾黎信笑出声来，高菲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脸上都是沧桑。可是从口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嘲笑着她：“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也活的很累。早就想要离开，不过是有一些无可奈何罢了。有一个未成年的弟弟需要抚养，你没有选择。”

一旦林博下台，高菲绝对会面临着失业的危险。而且十有八九，她会被同行业的打压。因为在为林博做事的这几年里，她执行上级交代的任务时，得罪过不少人。

很多企业都是要求着帝剡合作，变相等于求着林博。林博不可能跟着每一件事，很多都是交给高菲管理。林博不松口，别人怎么求高菲，她也不能答应。这也导致了，高菲成为行业内大部分人不愿意结交的对象。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高菲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高菲完成的那些事情，没有哪一件会让人不满。

即使是为自己的妹妹，顾黎信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她一定会接。高菲没有那个时间去漂泊不定，她也浪费不起一分一秒。

“你自己再想想吧，该回去了，不然林博找不到你，你可得挨骂。”顾黎信没着急要答案，把人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

高菲阴冷着脸，一声不吭的走出了办公室，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

在外面守候很久的刘文，见到高菲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离开，后脚就进了顾黎信的办公室。

顾黎信还是面对着落地窗，脸上的复杂没有人看得到。他听到门口的声音，知道刘文走了进来。